一聲女人的尖叫聲,倒是引來不少路人的圍觀,隻不過天色已暗,看不清楚。
韓瑾瑜轉身看過去,看見了一個女人捂著嘴,而站在一邊的人,正是韓澈。
朱芊芊有點恐懼地捂著嘴,韓澈拍了拍她的背,說:“那是大哥,別亂說。”
韓澈走過來,一邊拉著還有些膽戰心驚的朱芊芊,走近了站在車前,看著韓瑾瑜,語氣裏全都是喜悅,“大哥,你真的沒死。”
一邊的穀明娟聽了,心裏不禁冷笑,恐怕早在心裏咒了幾百次了吧。
韓瑾瑜單手撐在車門上,目光掃過朱芊芊和韓澈,笑了一下:“是的,我沒有死。”
韓澈伸過手來,“大哥,能再見到你真好。”
韓瑾瑜默然的看了一眼韓澈伸過來的手掌,勾起唇角,單手搭上去擊掌,“嗯。”
如果旁人再看,這樣的兄弟兩人見麵,是足夠讓人熱淚盈眶的,隻不過,如此各懷心思,便並不像是表麵上看的這樣簡單了。
等到韓瑾瑜開車離開,韓澈和朱芊芊兩人在門口站了許久,一直等到司機從院子裏開車過來,兩人才上車。
朱芊芊明顯還是心有餘悸,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死了五年的人為什麼會忽然複生又回來了,有點心驚膽顫。
韓澈握住她的手:“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別人,等我查清楚。”
朱芊芊點了點頭:“嗯。”
宋疏影下午從醫院下班,這一次韓瑾瑜卻沒有來接她,而且,回到家裏,也沒有人。
她不禁有些疑惑了。
他人呢?
宋疏影走到房間的衣櫃裏,打開看裏麵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掛著,行李箱在床的內側放著。
她便走出來,拿了一袋泡麵煮了,隨手放進去兩片菜葉,等到端鍋的時候,才發現忘記放調味料,便又將燃氣灶打開。
吃了麵,宋疏影看了幾頁有關於醫學的書,開了電視看了一會兒娛樂綜藝,時間就已經到了十點多。
她抿著唇,看了一眼手機,幾次想要給韓瑾瑜打電話,卻最終還是講手機給丟到一邊去,浴室裏洗了澡,出來便蒙著被子睡了。
一直到將近十二點,房門的門鎖輕輕鬆動,韓瑾瑜開了門進來。
客廳有一個單獨的衛生間,衛生間裏能看到裏麵亮著燈,韓瑾瑜走過去推開了門,裏麵卻並沒有看見有人,再看向臥房內,被子是隆起的。
宋疏影看樣子是已經睡了,韓瑾瑜便將衣服拿出來,到外麵的浴室洗了澡,才回到房間內,俯身在宋疏影上方,看著她眼睫微動,伸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麵頰,卻被她躲開了。
韓瑾瑜笑了一聲:“沒睡?”
宋疏影睜開眼睛,將韓瑾瑜推開,“被你吵醒了!別煩我!”
韓瑾瑜蹭著宋疏影的肩膀,“嗯,我回來了,睡吧。”
宋疏影有很大的起床氣,所以,在任何時候,能讓她自然醒,絕對不要讓外界的任何人任何事發出聲音來將她吵醒。
宋疏影氣鼓鼓的轉過臉去,不再看韓瑾瑜。
不過,卻真的是睡不著了,在床上翻來覆去。
韓瑾瑜問:“睡不著麼?”
宋疏影眯著眼睛,單手抓著被子的邊角,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出來:“嗯。”
韓瑾瑜雙臂撐在宋疏影的上方,帶著男性溫熱的呼吸拂在她的麵龐上,說:“那我們做點事情?”
宋疏影偏過臉去:“不想。”
韓瑾瑜卻已經吻了下來,宋疏影壓根沒有想到韓瑾瑜這一次會無視她的意見直接就吻了下來,就已經被封住了唇舌。
本不打算配合的,不過,這樣的深夜,隨著男性荷爾蒙的飆升,宋疏影感覺到內心正在蠢蠢欲動著,情不自禁就圈住了韓瑾瑜的脖頸,熱浪在逐漸升騰。
在最後的時候,宋疏影伸手要夠在櫃子上的安全套,“套上”
兩個字說的氣喘籲籲,似乎已經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但是,就在拆封的這十幾秒鍾的時候,宋疏影忽然感覺到一陣熱流湧入,她感覺到好像是被燙了一下。
韓瑾瑜輕吻她被汗濕的額角,帶著十分抱歉的語氣,說:“沒忍住”
宋疏影用虛軟的手指在他的後背上毫不留情的狠狠掐了一下:“你就是故意的,以前半個小時都能忍住,怎麼就十幾秒都忍不住了。”
韓瑾瑜低聲笑了一下,卻也沒有立刻起身,似乎是累極了。
“你今天下午去哪兒了?”
韓瑾瑜聲音很低,說:“開車回了一趟c市,去見了我媽媽,陪她吃了飯”
“然後就開車回來了?”
“嗯。”
往返需要四個小時的車程,怪不得到現在臨近十二點才回來。
宋疏影也是渾身虛軟,推了一下韓瑾瑜的胸膛讓他去洗澡,可是韓瑾瑜似乎真的是累了,連抽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宋疏影被鬧鈴聲吵醒,都感覺到雙腿間很不舒服,而就在她睜開眼睛的這一瞬間,韓瑾瑜好像也有了一絲察覺,心有靈犀一般的睜開了眼睛。
宋疏影心裏憋悶,掀開被子就向浴室內走去,“別跟過來,去外麵的浴室洗澡去。”
韓瑾瑜盯著天花板瞧了有幾秒鍾,才拿著衣服出去洗澡。
接近十一月的天氣,在北方,已經是很涼了,卻還沒有通暖氣,韓瑾瑜在外麵洗了澡進來,想起剛才宋疏影是光著腳進去的,便將靠著床放的一雙拖鞋放在了浴室門前。
宋疏影在浴室裏洗澡洗了很久,身上斑斑痕跡都在昭示著昨晚的瘋狂,而且竟然就帶著這一身痕跡和腿間的黏膩睡了一夜
她覺得臉龐有點發紅,發燙。
擦了身,裹上一件厚實的睡袍,開了門就看見在浴室門口擺著的一雙拖鞋,心中一暖,不禁勾了勾唇。
卸下一身的擔子,每天早上為宋疏影做早餐,然後送她去上班,下班的時候去接她,這樣的生活,如果真的是沒有外界的幹擾的話,那麼真的好像是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隻要是兩人在一起,不管是做什麼,兩人都不會膩。
在十一月份的時候,韓瑾瑜在x縣找了一份工作。
在晚飯餐桌上,韓瑾瑜就提起了這件事情。
宋疏影聽得漫不經心,問的也漫不經心:“什麼?”
“xxx保險公司。”
宋疏影口中的湯就一下子噴了出來。
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威風凜凜的英雄,卻忽然轉行去做禍國殃民的事情了,總歸是有點接受不了。
英雄轉業,總是有些大材小用的,就好像是亂世才會出梟雄。
況且,要韓瑾瑜這種口才去推銷保險?
宋疏影覺得自己要繃不住了,便真的笑了出來,“來,為了給你創業績,我先買一份。”
果然,韓瑾瑜做了不到一個月,便主動辭職不做了,然後又找了另外一份工作,給一個公司的老板當司機。
因為韓瑾瑜有車,所以接送人比較方便。
宋疏影聽了之後也沒有說什麼,如果說韓瑾瑜的積蓄,就算是他們兩個人坐吃山空也足夠了,但是興許是韓瑾瑜一個人在家真的無聊了,便由著他去折騰了。
十一月份的天,已經是亮的尤其早了。
時間過得飛快,在時間洗禮下,不管是多麼鋒利的石頭,也最終會被打磨的慢慢沒有了棱角。
這一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似乎一個夜晚的呼嘯北風,就將整個城市都吹到了寒冬。
宋疏影接到了張曉恬的電話。
張曉恬已經結婚了,是在三年前結婚的,是和一個大學時候追他的男人結婚的,現在有了一個兩歲的寶寶,特別幸福美滿。
“前些天我見崔姍姍了。”
宋疏影聽見這麼名字分明是愣了一下,崔姍姍,還是在高中時候,被判五年的那個朋友,都是因為婚外情,才將那樣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給埋葬了。
“她最近怎麼樣?”
張曉恬搖了搖頭:“不清楚,好像是出獄之後就去了南方,這才剛剛回來,當時見麵匆忙,她也沒有認出我來,便沒有說話。”
“對了,這一次的同學聚會你參加不參加啊?”這才是張曉恬打電話的真實目的,“都幾年同學會都沒參加了,這回班長和支書說了必須是要你參加啊。”
“什麼時候?”
“到一月份了吧,今年過年到二月份了,正好年前聚一聚。”
“到時候時間地點發給我,應該時間不會衝突的。”
臨掛斷電話前,張曉恬頓了頓,“疏影,你現在還是和韓大哥在一起麼?”
張曉恬之前知道韓澈,所以韓澈的大哥,自然也就是改口叫韓大哥了。
不過,她確實也知道,韓瑾瑜和宋疏影之間的身份。
宋疏影默了默,說:“嗯。”
張曉恬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嘴上卻笑了:“加油啊!等著喝喜酒呢。”
掛了電話,張曉恬的老公從一邊走過來,看張曉恬臉色訕訕的,便問:“怎麼了?打了個電話垂頭喪氣的。”
張曉恬眨了一下眼睛,說:“你還記得麼,我給你說過我一個好朋友宋疏影。”
“記得,當時她來參加我們婚禮,給包了兩千塊錢的紅包。”
對於朋友,宋疏影一向絕對不會吝嗇的。
張曉恬將宋疏影和韓瑾瑜的故事給她老公講了,講的有點口幹舌燥的,在一邊的女兒已經端著水杯給媽媽來送水了。
張曉恬問:“你覺得,他們兩人最終能走到一起麼?”
她的老公也隻是一個大公司的白領,他聽了張曉恬的話,搖了搖頭:“如果真的要走到一起難。”
阻礙畢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