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無端彌漫起陰冷的殺氣,蘭謙協瞪大眼睛使勁瞅著大床,隻見那小小的一團,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你睡著了嗎?”似乎不像呢?他總感覺她在琢磨著什麼,挺可怕的感覺。

顧清兮這次沒理他,倒真的閉上了眼睛,明日,是老太太與四姨娘出殯的日子,還有的忙的,養好體力要緊。

“對了,你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那麼高的醫術?哦,不,是毒術?”蘭謙協睡不著,有一搭沒一搭的想找她閑聊。

顧清兮翻了個身,將自己小小的身子全裹進了被子裏。

這一下,確定顧清兮並未睡著,蘭謙協樂的也一個翻身,卻差點從那小榻上掉了下來。

“哎喲‘一聲誇張的慘叫,他長腿支地,撐住自己的身子,隨後看向顧清兮,卻見她那邊半絲動靜也沒有,聽見自己慘叫,竟然連頭也不回來看看,更沒有表示擔心的問一聲’有沒有事‘?

”哎喲。“他故意揉著自己的膝蓋,然後幽怨的哀嚎,”這床太小了,都不能翻身,腿都伸不直。“

顧清兮均勻的呼吸,隻當耳邊是隻蚊子哼,反正她有帳子也不怕。

蘭謙協有些挫敗,但轉瞬,晶亮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他抱著枕頭,輕手輕腳的邁著小碎步蹭到了顧清兮的大床邊,看著偌大的床上,顧清兮那小小的身子隻占了那麼一點點,還有那麼多空沒睡著,不由一喜,張開雙臂就要撲上去。

誰知,兩手剛一著床,就見顧清兮一個利落的翻身,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抵住了他很脆弱的地方……

蘭謙協俏臉一僵,眨巴著大眼無辜純良至極。

這小丫頭是不是在對他暗示點什麼呢?不然,每次匕首都對準他那個地方?

這讓他想不亂想都不能呢。

顧清兮目光幽幽,聲音清冷,“下去。”

“小乖。”蘭謙協細腰一扭,當即不要命的撒起嬌來,“那邊太小了,還是你這裏大,讓我躺會,好不好?”

顧清兮麵色不改,依舊陰沉,“下去。”手中的匕首果斷向前進了兩寸。

隻覺肌膚一涼,一種微微的刺痛由蔓延,蘭謙協心口一緊,卻有一股無名燥熱在身體蔓延。

“小乖。”喉頭滾動,連聲音也突然間低啞粗噶了起來。

黑色絲緞一般的長發蕩漾在他的身前,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愈發邪魅,那一雙水眸瀲灩生輝,脈脈含情的盯著她。

“夜,好長,不如我來教小乖做些有趣的事,如何?”那低低的嗓音磁性醇美,猶如暗夜罌粟讓人不可自拔,說話間,細指伸出,溫柔的撩撥起顧清兮臉側的發。

顧清兮嗤笑,匕首一劃,隻聽得刺啦一聲,衣料碎裂之聲。

“哼,你就是這樣騙那些無辜純良的女人的?”

“什麼叫騙?“蘭謙協滿不在乎的哼道,”她們可都是心甘情願,多少女子巴巴的想著能與我共度良宵呢。”

顧清兮收回匕首,目光涼涼的望著他,“那你就去找他們好了,這府裏可就有好幾個標致的小姐呢。”

“你吃醋了?”沒有匕首的威脅,蘭謙協就勢往床上一趴,然後,臉枕著胳膊,朝她笑笑望去。

顧清兮好氣又好笑,隻覺與他溝通太難,兩人說話永遠不在一條線上,何況……昏暗中,望著那張精致完美的臉,那海藻般的柔軟發絲妖嬈散落,襯的她美麗的就像隻妖精似的。

這樣的男人?一個比自己還要美麗十倍的男人。

還真的讓人很難將他當男人看待呢。

說真的,即便有個什麼意外發生,還真不知是誰占誰的便宜呢。

“你笑什麼?”看她眸底一抹算計的笑,蘭謙協突然警惕起來。

顧清兮邪肆勾唇,一雙墨染的黑眸朝他望去,“如蘭公子人比花嬌,要了你對我來說,也不算吃虧,何況,當上富可敵國的大理城的少夫人,是天下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所以……”

看著蘭謙協漸漸冷下去的眸子,一抹邪惡浮現到了顧清兮的眼底,“所以,你若肯與我簽下字據,今晚,我定當許你一個良辰美景。”

能認出他是如蘭公子也就罷了,竟然連他大理城少主的身份,也知曉的一清二楚,蘭謙協此刻對顧清兮真說不上是愛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