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命數之說,恐怕不由相貌來定吧?
邊上的人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警惕之心油然而生。
大太太眼底不露痕跡的笑了。
許羽則是鄙視而冷漠的盯著顧清兮,冷哼道,“命犯七煞?那可不得了,以前我也曾見過一戶人家,說來與我何家還有幾分淵源,養了個女兒也是純陰之體,犯了七煞,有得道的法師建議,讓那姑娘剃發修行,以躲避災禍,誰知,那家人竟舍不得,定要放在身邊養著,到最後,你們猜怎麼著?”
眾人默然聽著,不自覺的跟著搖頭,眼神之中紛紛多了抹敬畏之意。
許羽故意停頓了一下,一雙眼睛環視了眾人,見他們神色凜然,繼而才歎道,“區區幾年,那一家子死的死瘋的瘋,那麼大一個家業,到最後敗的一塌糊塗,就連那老爺子臨死時連副棺材都買不起,還是好心人上山砍了幾棵樹,臨時給做了一副。哎,一想到那家子,真真可憐呀。”
說著,許羽還用袖子拭了拭眼角,似乎對此事感觸頗深,為那家子難過的流下了淚。
何知夏從旁忙安慰母親,“娘,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您就別難過了,好在那老夫人去世的時候,您親自給辦的,縱然算不得風光大葬,可到底也全了您的心意。這也就夠了。”
“嗯嗯。但願他們一家子在那邊能夠安息。”許羽深吸了一口氣,點頭歎道。
何知夏亦是麵露悲戚,安撫好母親之後,亦緩緩起身,朝天道法師這邊走來,“法師,您剛才說顧妹妹的這些話可當真麼?”
隨後,不及法師說話,她那雙美麗的眸子又帶著幾分憐惜看向顧清兮,“顧妹妹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命這麼苦呢?純陰之體,還犯七煞,克父克母……”
說到最後,她聲音微哽,似乎說不下去了,隻伸手緊緊握住了顧清兮的手,似乎安慰似的緊緊一握,過後,回首看天道法師,如水的目光哀求的望著他,“法師,您是得道的法師,您可有什麼法子幫幫顧妹妹?若是能解了她的命數,也是好的。”
“這個——”天道法師深深的看了眼何知夏,眸子瞬間一亮,那嚴肅的麵上陡然躍上驚喜又膜拜的光芒,忽地,扔下手裏的劍,他一撩法袍,雙膝撲通跪地,朝著何知夏拜了三拜,那虔誠的神態讓周圍人都愕然不已。
“法師,您這是?”何知夏似乎也嚇了一跳,等那天道法師三扣完畢,忙伸手來扶,“法師,您快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竟朝小女子跪拜?小女子何德何能,怎生受的起呢?”
“姑娘,本法師有個不情之請。”那法師似全然不覺,反像撿到寶似的,激動非常,說話時那卑微的模樣,就差再給何知夏下跪了。
眾人不覺竊竊私語起來,連帶著看何知夏的目光也疑惑和敬畏了起來。
究竟這表姑娘何德何能,能讓得道的法師朝她三拜?
“這個……”何知夏回頭望了母親一眼,似是為難。
許羽卻是微笑道,“這有什麼,法師乃三界之外的高人,他問你要這生辰八字,定然有用。”於是,不等何知夏說,她便大聲說了女兒的生辰八字。
那天道法師一聽,雙目之中立刻帶著敬畏與驚喜,口裏激動的嚷道,“妙哉妙哉,此女貴也,此女貴也——”
眾人不由瞪大了眼睛,紛紛看著何知夏,心底竟然也為法師的話激動不已。
那何知夏似乎有些無措,隻呐呐的問,“法師,你這話是何意?什麼貴不貴的?”
天道法師立刻斂了心神,恭敬的朝何知夏回答道,“剛才,本法師瞧了姑娘的麵相,鳳瞳鳳頸,就知道姑娘非一般人,隻是,要得生辰八字,方能確認。再令堂說了姑娘的生辰八字,本法師約略一對,便可知,姑娘命數極貴,乃福氣之人呐。”
“真的麼?”何知夏也笑了,眉宇之間說不出的欣喜,卻又道,“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家中來了個化緣的和尚,當時,我拿了幾個饅頭給他,他卻連饅頭也不要,於是,我給他銀子,他也是不要,反一直直盯著我說了好些古怪的話,還讓爹娘好好待我,他日一飛衝天當鳳凰什麼的話,當時也不是很懂,不過現在想來,那和尚的話,與法師您說的倒有幾分相似呢。”
“是啊,當時我們隻不信,還以為不知哪裏來了個騙人的和尚呢,但今日聽了法師的話,再想想,莫非那和尚的話也是有幾分可信的?”許羽也激動的起身,邊走過來邊回憶道,隨後,又問,“法師,那你能不能說說,小女貴命,究竟是何貴法?”
天道法師捋了捋花白胡須,一臉神秘道,“此乃天機,不可泄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