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許羽身子一軟,直接靠到了何知夏的身上。
何天魁也嚇的傻了,“三殿下,草民,草民……”
“有什麼話應天府大堂上說去吧。”賀廉鈞俊臉陰沉,冷聲喝道。
馬上,幾名侍衛將三人拖了起來。
何知夏也惶恐的爬起來,一麵拽著母親的胳膊,“娘,娘,到底怎麼回事?”
她不明白,怎麼賀廉鈞一看那些東西,臉色立刻變的如此嚇人,還要當場的將人拿下,押往應天府大堂。
應天府,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裏是專門審一些重大案件的,但凡到了那裏的,沒有幾個能好的,就連皇族的人亦是一樣。
許羽早在賀廉鈞一聲令下之時,整個人就懵了,應天府,她可沒聽錯,怎麼回事?那天道到底攥了他們什麼把柄?
但無論什麼把柄,落到應天府那種地方,她還能有個好嗎?
如此一想,整個人有如被人抽走了靈魂,刹那間虛軟了起來,神色慘白,有如死過去的人一般。
大太太也驚的說不出話來,隻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妹夫被衙差押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娘。”何知夏看到母親快暈倒的樣子,心裏又痛又急,然而,此刻,她已經不知要如何是好,大太太?不,那個虛偽冷心腸的女人,出了事絕對會將自己摘的幹幹淨淨,說不定到時她再倒打一耙,為保自己再害爹娘一次,就更可怕了。
三殿下?更不可能,何知夏一觸及他懾人的眼神,便連說話的勇氣也沒了。
突然之間,她瞥見了顧清兮,大腦甚至來不及思考,她一轉身,撲通一聲跪到顧清兮腳前。
這一跪,直接跪到了地上的小石子上,雙膝傳來劇痛,讓她本能的身子一歪,忙用手撐到了地上。
顧清兮有些愕然,“夏姐姐,你這是?”
何知夏已然顧不上疼,忙一把握住了顧清兮的手,她深知,賀廉鈞對顧清兮極好,此刻,去求賀廉鈞還不如求顧清兮來的實際,盡管,她十分的不願。
但是,為了爹娘,為了爹娘……
“顧妹妹,求求你,救救我爹跟我娘吧,求求你了。”她淚水模糊,哭著朝顧清兮哀求。
顧清兮伸手扶她,但說出來的話拒絕的意思很明顯,“夏姐姐,此事並不是我能做主的,何況,若何老爺與夫人並未做虧心事,何怕進趟衙門?”
“不,不……”何知夏就是不起,反倒哭的更凶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讓原本一張精心妝扮過的臉變得慘不忍睹起來,“顧妹妹,那衙門是什麼地方?爹和娘年紀都大了,進了那種地方,還能有好嗎?”
“三殿下。”這時,大太太被丫鬟推了過來,也出聲懇求道,“三殿下,不知舍妹夫婦二人究竟犯了何罪?即便是那道人所說,編造惡言陷害顧姑娘的事,也沒有確實的證據,不過是他一麵之詞罷了,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抓到官府吧?”
雖然不願,但是對方畢竟是親妹妹,若再招出自己來,怕也不好。
“是呀。”何知夏忙又眼淚汪汪道,“還求三殿下念及爹和娘年歲已大,饒他們一次吧。”
賀廉鈞眸色漸深,就聽何知夏忙扯著顧清兮的衣角,哭道,“顧妹妹,你快幫姐姐說句話呀,求求你了,隻要你說,三殿下一定會聽你的,求你了。”
顧清兮凝眉,先不說三殿下會不會聽她的,即便是聽,她為何要替這對想害自己的夫婦求情?真是……難道她何知夏到現在還看不出,這本是她將計就計,早就謀劃好的嗎?
讓何家二老進牢房,永遠不得翻身,現在,一切按照計劃在進行著,她又怎麼會打斷自己的計劃呢?
“夏姐姐,你這話說的荒唐。”顧清兮神情冷漠,在何知夏麵前,她無需做戲,更無需掩飾,她要的就是打擊她,要將前世所受,一一還給她,屈辱,無助隻是暫時的,讓她絕望,才是最終的目的,“三殿下為人正直,此事由他做主,你怕什麼?難道還怕三殿下故意為難你爹娘不成?”
“不,不是——”何知夏啞口無言,可是,她有不好的預感,一旦爹娘進去了,隻怕出來就無望了。
而他們,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是啊。”陳韻屏也過來扶她,她不想何知夏讓顧清兮為難,便道,“今晚之事,也該弄個水落石出,既然有三殿下主持公道,姐姐該慶幸才是。若夏伯父夏伯母真的問心無愧,那麼,三殿下定然能還給他們一個公道,不是嗎?難道姐姐不想他們日後清清白白的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