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夏氣的一跺腳,卻也是無可奈何,誰讓她自己不願意犧牲呢。
顧清兮靜靜的等待著結果,原本打算讓何知夏上的,如此,便可以讓她嚐嚐如前世自己一般的痛苦了,可誰想到,顧若環卻是打破頭的往上擠,嗬嗬。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啊。
若是這顧若環,倒是更好了。
“陳伯伯。”見沒什麼事了,顧清兮道,“沒什麼事,清兮就先回去了,至於大少爺這邊,陳伯伯若有什麼需要,再差人來就是了。”
“好,難為你了。”陳元認真的說道,看著顧清兮纖細的背影,有些失神,真是太像她的母親了。
“姨父。”何知夏輕輕的扯了扯陳元的袖子,幽怨的望著他。
其實,自小住在陳家,她倒是唯一一個不怎麼怕陳元的人,而陳元待她也與別個不同,甚至比那親生的女兒還要好。
所以,何知夏才敢在他跟前放肆。
陳元瞪她一眼,“不許胡鬧,此事就這麼定了。”
何知夏癟癟嘴,一副不甘心的樣子,隨後,又道,“姨父,剛才,顧妹妹在,姨父怎麼不找她說說房子的事?如今,十五日期限還差三天,難道屆時我們真要搬走嗎?可大表哥現在還有傷在身,姨媽身子不便,姚妹妹還不太清醒……”
“知道了。”提起這些陳元也煩,但是,剛才隻顧陳奕飛的傷了,哪裏能想的起來什麼房子問題。
但是,若要他再去找顧清兮說這個問題,他的老臉又有新拉不下來。
畢竟,當年他已然是占了顧家的光了,如今,還有什麼臉再得寸進尺?
“那——”
“好了。”陳元打斷她的話,“你爹娘再過兩日就要伏法了,難道你不打算去見他們最後一麵?”
“我?”何知夏臉色陡變,讓她去天牢看死刑犯嗎?
“這幾日下雨,我怕……”
“總歸是你親生的爹娘,你好歹該去送送他們最後一程。”陳元沉重的歎息,隨後,命人帶顧若環下去沐浴更衣。
何知夏無力的邁出陳奕飛的房門,漫天飛灑的雨絲,好似落進了她的心裏,冷涼一片。
其實,她也想去送爹娘最後一程的。
可是,她怎能忍受那進天牢的羞辱?她恨自己為何有這樣的一對爹娘。
恨啊!
……
顧清兮獨自回到了浣花苑,崔喜迎上來,擔心的詢問陳奕飛的傷勢,顧清兮隻道‘無礙’便回房了。
但是否真的無礙,就看那顧若環的。
而那顧若環,自得了陳元的欽點之後,就樂的什麼似的,從陳奕飛的房裏出來,這臉上的笑意蹦都蹦不住了。
跟著的丫鬟們皆有些看不上眼了,哼,不過一個不要臉的奴婢罷了,這種伺候男人的事也能搶著幹,真是下賤沒皮的。
顧若環才不管她們幾個那輕蔑的眼神,相反,她認為她們那是嫉妒,不過,嫉妒也沒用,誰讓她們沒那個膽子?哼,想要的東西,就得靠自己爭取。
爭取了,得到了,也就值了。
一想到,馬上就能得到陳奕飛,她更是心花怒放的一路輕哼了起來。
“真不要臉,你們瞧她那輕狂樣兒,就差尾巴翹上天了。”跟著的一個丫鬟說。
“翹上天就翹上天吧,人家有的翹,不像咱們,一輩子隻有伺候人的麵。人家不要臉那麼一次,就能混個姨娘當當,哼,半個主子耶。”
故意忽視她們的奚落,隻當成委婉的恭維好了。
顧若環絲毫不介意。
當幾個丫鬟打了熱水,伺候她沐浴時,她第一次有了主子的感覺。
“唉,你,把那花瓣多灑一點。”她指著花籃裏的花瓣,對一個小丫鬟說。
“你身上臭嗎?要那麼花做什麼?”那小丫鬟皺著鼻子,輕蔑的哼了一句,隨手,將一籃子的花瓣嘩啦一下全部倒到了她的身上。
“啊,你。”顧若環本能往後一退,瞬間暴露在空氣之中。
幾個丫鬟立刻睜大了眼睛使勁的瞄著她的心口,紛紛鄙夷的冷笑起來,“喲,還真有幾分姿色呢,怪不得……想爬上大少爺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