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兒,你別亂想,姨父不是那個意思……”陳元鬱悶的解釋。
“那是什麼意思?”何知夏嚷了起來,指著陳元父子,“你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忘恩負義,你忘了,這些年,我何家貼了多少銀子到你陳家了?那時,我何家還有錢的時候,你們是怎麼討好巴結我的?如今,爹娘不在了,何家不在了,你們就這樣作踐我?你們……你們還是人嗎?”
“夏兒,這事……”陳元隻覺得冤枉。
“爹。”陳奕飛卻打斷陳元,怒視著何知夏,“她愛鬧讓她鬧去,看她能鬧到什麼地步?”
“……”何知夏隻覺胸臆間一股熱血直往上竄,衝到喉間,她努力抿住唇,才沒讓那口血嗆了出來。
但,那股子鐵鏽般的血腥氣卻自喉嚨處一直蔓延到了整個口腔,瞬間又勾起了臉頰上的痛來。
她怎麼也不會忘記,剛才被一群下人扇耳光的情景。
不僅是主子,就連下人,也都作踐她了。
這陳家,隻怕也難有她容身之處了。
想到這,悲從心中來,痛苦的淚水彌漫了整個眼眶,“嗚嗚嗚……我就知道,何家沒了,我又成了這個樣子,你們都嫌棄我了,你,更恨不得我死,對嗎?這樣,你就可以和那小賤人,心安理得的在一起了嗎?”
陳奕飛暗自翻了個白眼,他都不知該如何跟何知夏說了。
在他心裏,有愛即可。
那時,他對何知夏有愛,便有著為她休棄顧清兮的打算。
如今,他心裏有顧清兮,那麼,不管有沒有何知夏,他都會努力跟她在一起。
“好了好了,”陳元有些疲倦的扶起了一張椅子,默然的坐好之後,方道,“你放心,奕飛的命是你救的,姨父答應過的事自然會辦到。等你臉上的傷好之後,姨父會和你姨母,挑個好日子與你們完婚。”
完婚?“爹,你說什麼?”陳奕飛一驚。
何知夏卻是心中一喜,有陳元做主,她的事等於成功了一半,哼,就算她死,也得拖個墊背的。
陳奕飛,不要她何知夏,以為就能得到顧清兮嗎?休想。
她得不到的愛情,他也休想得到半分。
她下地獄,他亦得陪著。
“真的嗎?”何知夏忙用袖子擦了淚,轉而驚喜的看著陳元,“姨父說話算話,夏兒會一輩子記著您的好的,會好好孝敬您跟姨媽的。”
陳元點點頭,心裏卻對她變臉之快有些愕然。
“爹,我不會與她成親。”陳奕飛冷著臉,斬釘截鐵的拒絕。
“你?”何知夏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聽到拒絕的話從他口中如此冷絕的說出,心口還是被刺的生疼。
她不由冷笑,“自古姻緣,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表哥,你想忤逆姨父?”
陳奕飛不看她,隻對父親說,“爹,我與顧清兮自幼訂婚,如今,你卻讓我娶她,這算什麼?”
陳元並不覺得這算什麼難事,與顧清兮有婚約也並不妨礙他娶別的女人啊,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太平常了,何況,兒子快二十了,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真要是等顧清兮及笄,那還且得等幾年了。
不如,先娶了何知夏,再過個一年半載的,若不滿意,再納幾房妾室放在屋裏,也就行了。
等到顧清兮及笄之後,他可以再娶過來,大不了與何知夏做平妻,兩人地位一樣,無大小之分,這要是再鬧的話,頂多再買個院子,好辦的很。
“奕飛,這事你先別管。”陳元朝她擺擺手,隨後看向何知夏,“夏兒,若你的臉是因為奕飛身上的毒引起的,依姨父看,還得請顧姑娘過來與你瞧瞧才好。”
“她?”何知夏眼中露出寒意,她怎麼還敢讓顧清兮為自己瞧?不過,讓顧清兮自己來,倒省了她許多麻煩呢,不由得,眼角的餘光瞟見了地上的匕首,“好吧,就聽姨父的。”
陳元立刻派了丫鬟去請顧清兮。
這次,陳奕飛倒沒有反對,反正,這主意是顧清兮出的,這事是瞞不過她的,而今,他隻想看看,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是何態度,真的可以做到無動於衷嗎?他可是她正經的未婚夫啊?難道她就沒想過,幾年之後他會是與她同床共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