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盯著掙紮的何知夏,三姨娘連連冷笑,眼底滿是鄙夷,“何知夏,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我雖是個姨娘,可到底也是這府裏的半個主子,你呢?哼……一個外來的表姑娘,吃我陳府的住我陳府的用我陳府的,現在卻天天的在這裏撒潑胡鬧,尋釁滋事,淩虐下人……哼,今天,我要不主持公道,你還當我這陳府沒人了呢。”

說著,她又對左右丫鬟,厲聲道,“你們兩個,到她房裏,將她的東西都給我收拾出來,然後交給她,讓她一並帶著滾出府去。”

“是。”兩個丫鬟應聲就闖進何知夏房裏。

而那幾個伺候何知夏的人,卻是誰也沒攔誰也沒勸,反一個個的躲在角落裏,偷著瞧熱鬧。

何知夏懵了,“三姨娘,你糊塗了不成?你竟然要趕我走?”

三姨娘根本不看她,隻是走到何知夏的房門口,對著裏麵正在抄家似的兩個丫鬟說道,“是她的東西,一件都不許留下,咱們陳府可不能要那些髒東西。”

“老賤人,你憑什麼?”底下,何知夏奮力掙紮,恨不得上前撕碎了三姨娘,“我是這府裏的大少奶奶,你敢哄我走?老賤人……唔唔唔——”

她正罵著,其中一個丫鬟,見到三姨娘冷冽的臉色,知道何知夏觸怒了她,忙脫了襪子,直接塞進了何知夏的嘴裏。

一股古怪的氣味從口裏竄進鼻子裏,又從鼻子裏嗆進了喉嚨裏,何知夏難受的眼淚都出來了,隻瞪著三姨娘,唔唔亂叫著。

三姨娘靠在門邊,連連冷笑,一邊還不忘吩咐裏麵的兩個人,“手腳麻利點,這抽屜裏櫃子裏床底下都給我仔細的搜了,她的東西拿出來,不是她的,一件也不許給。”

“這個呢?”其中一個丫頭將何知夏的首飾盒端過來給三姨娘過目。

三姨娘一瞧便知這是大太太生前用的,冷聲道,“這是太太生前用過的,陳家的東西,全部給我放回去。”

“是。”那兩個丫鬟又重新一番搜羅。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那兩個丫鬟便將知夏的東西全部收拾了出來,不過幾尋常穿的衣裳,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給她。”三姨娘過目了之後,便讓人將那幾件半舊的衣裳丟給何知夏。

何知夏看著地上散落的幾件破衣裳,肺都快氣炸了。

其中一個丫鬟幫她撿起衣服,塞進她懷裏,然後,推了她一把,“還不快滾。”

何知夏雙眸噴火,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丫鬟的鉗製,朝三姨娘吼道,“老賤人,你狠,你夠狠。哼,你敢攆我走?好,很好,我這就去找大少爺,讓他回來主持公道。”

“哼,你去吧,我倒想看看,大少爺願不願意看你這副嘴臉?”三姨娘嘲諷冷笑,一麵使了個眼色,兩旁的丫鬟連忙又推著何知夏。

何知夏惡狠狠瞪了兩人一眼,“慢著,我還有東西落在房裏。”

“東西?什麼東西?”那丫鬟本能問道,眼裏譏誚輕薄的意味很明顯,一個家破人亡、被人拋棄的破落戶小姐,還能有什麼東西。

何知夏心口作疼,那丫鬟的眼神宛若一根毒針,紮的她心都在流血,她使勁握緊拳頭,冷哼一聲,“跟你說不著。”一個低賤的奴婢,也配來質問她?

“哼。”那丫鬟撇撇嘴,正要發作,就聽三姨娘輕蔑的說道,“她一個破落戶還能有什麼好東西?翠花,你跟著她進去,看著她取東西。”

“是。”那名叫翠花的丫頭立刻尖刻的冷笑,衝何知夏哼了聲,“走吧。”

何知夏也回瞪她一眼,這才抱著幾件衣服,又進了自己的屋子,那翠花忙跟上,步步緊跟。

進了屋,何知夏直奔自己的那張大床,抓起被子,用力撕開被角,伸手進去很快掏出了那塊羊脂白玉的鐲子。

“哎呀,這是……”翠花一見眼睛就冒了光。

何知夏忙將鐲子戴到了腕上,還顯擺的在翠花眼前晃了晃,“瞧見了吧?這是本姑娘的東西。哼。”

翠花壞壞一笑,連忙出了門,將這件事稟告給了三姨娘。

見翠花出門,何知夏忙撲到梳妝台邊,將一件裏衣鋪在了台子上,然後,拿起首飾盒,將裏麵的首飾一股腦的倒在了衣服裏,快速打成了一個包裹,再用幾件衣服包著,好做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