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交由兒臣來接待好了。”賀廉西主動請纓,北國與南陵國都是中原強國,但,南陵國強的是經濟,而北國尚武,軍事實力尤為強勁,此次,北國六王爺北天明造訪南陵國,對他來說,無疑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若能拉攏北天明,得北國協助,於他儲君之位更為有利。

賀廉鈞並沒有爭搶,對他來說,賑災之事比接待那什麼北國皇子與王爺要重要的多。

賀炎也沒意見,隻道‘好’,讓其好生招待那北國之人,切莫怠慢了。

如此,父子三人談話結束。

賀廉西與賀廉鈞二人相繼告退。

“皇上……”待人走了之後,貴祥過來,將空碗交給小太監拿走,一麵又問,“要不要再來一碗?婉美人才送來了親手做的小菜,想讓皇上您品嚐品嚐……”

“不了。”賀炎起身,一襲淡雅的錦白長袍勾勒出他修長聽罷的身形,他抬步向外麵走去。

貴祥連忙跟著。

到了門口時,賀炎突然頓住,雙眸失神的望著那棵木蘭花,眼底掠過一絲如水溫柔,“茯苓粥可還有了?”

“有,有,奴才早上讓人熬的多呢。”貴祥連忙道。

“給她送去。”賀炎低低的說了一聲,趕緊的收回視線,雙眸之中又恢複如常的涼薄。

“她?”貴祥一愣,就聽前麵的賀炎邊走邊補了一句,“看著她吃。”

“額——”貴祥麵露苦色,看著他的背影,隻歎了一聲,“是,奴才遵命。”

……

從宮中出來,賀廉鈞直接奔向那片竹林,他和顧清兮有約,每日在此教授她劍法的,今天,因塗貴妃找他,所以,他怕遲到,早早起來進了宮中,希望能盡快將事情處理好。

可到底還是遲了些,此刻,太陽老大,陽光照在身上,透著熱烘烘的感覺,有些灼人。

賀廉鈞緊趕慢趕,到了竹林之時,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發現。

耳邊,竹葉沙沙作響,一如他躁動不安的心。

是她已經來了,等不到他又走了嗎?

還是,她根本就沒有來……

正想著,山腳下,一輛馬車正急速奔來,賀廉鈞心中一喜,臉上自然而然的流出一抹笑來。

還是來了,盡管遲了許多。

他安靜的靠著竹竿,耐心等著那輛馬車靠近。

然而,車子臨近時,下來的卻是冰糖與壺鹿,並不見顧清兮身影。

當即,賀廉鈞眯起了眼睛,心底湧過失望。

她是自己不想來,所以才差了這兩個人來通知自己嗎?

她終究還是排斥自己,哪怕他那樣懇求她,請她給他三年時間,承諾並不會動她,亦沒有讓她動心嗎?

“主子。”壺鹿疾步走到賀廉鈞跟前,單膝跪下,恭敬道,“顧姑娘讓奴婢來告訴您一聲,她今天有事來不了了。”

“來不了?有事?”賀廉鈞唇角勾起冷笑,是不想見他才這樣說的吧。

看著賀廉鈞眼底那一閃而逝的落寞,壺鹿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當即又開口道,“是,早上,宮裏突然來人,說是貴妃娘娘招顧姑娘入宮——”

“什麼?”賀廉鈞一驚,當即站直了身子,“你說是宮裏的貴妃娘娘?”

壺鹿連忙道,“正是。”

賀廉鈞眼底掠過一絲陰沉,沒再耽擱,整個人飛身而出,宛若驚鴻從天掠過,壺鹿想再說話時,已經找不見人了,不由,失望透頂。

“壺鹿。”冰糖跪在她身側,瞅著壺鹿癡癡望著空中的樣子,不由歎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主子心裏隻想著那小丫頭,你呀,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壺鹿眸色冰涼如霜,狠狠朝她瞪來,嚇的冰糖連忙癟癟嘴哄著,“嘻嘻,我那也是為你好呢,你要是想男人的話,要不我把冰焰哥哥讓給你,真的,我說的是老實話,主子若是知道你對他有那種心思的話,隻怕……皮不扒了你的。”

“夠了。”壺鹿冷聲喝斥,“冰糖,你若再說,我就先扒了你的皮。”

冰糖連忙用手捂住嘴,一麵頭搖的像撥浪鼓,表示不敢了。

壺鹿這才作罷,目光又不由朝賀廉鈞飛身而去的方向望去,腦子裏卻想著,貴妃娘娘找顧清兮……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