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顧清兮有些無奈的看他一眼,轉而,又將錦盒塞回給木婉容,“木美人,你的心意清兮領了,隻是,這禮物太貴重了,清兮受不得。”
“這——”木婉容拿著錦盒,有些遲疑的將目光挪到了賀廉鈞的身上,眼底一閃而逝驚豔的光芒,連忙垂下眼簾,對賀廉鈞行禮,“婉容見過三殿下!”
賀廉鈞目光淡漠,隻輕輕的掃了一眼,並未在木婉容身上多作停留,隻望向顧清兮,眼神溫柔中透著關切,“昨晚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雙手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肩頭,視線從上到下細細的打量著她,生怕露過了什麼。
顧清兮推開他的手,微微笑道,“哪裏能有什麼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不過,昨晚經那麼一鬧,覺是沒睡好的,到現在腦子還有昏呢。”
“沒事就好。”賀廉鈞輕舒了一口氣,心想著等盡快讓顧清兮出宮才行,這裏居心叵測之人實在太多,這邊上不就有一個嗎?
木婉容就這麼被晾在了一邊,對於賀廉鈞的冷漠,她有些意外,她自知自己容貌極美,且有一種嬌媚惑人的氣質,即便是當年選秀之時,皇上的目光也在她身上停駐了許久,而今,這三殿下竟然隻那麼淡淡的一瞥,那樣的漫不經心和不甚在意,讓她心底漸漸湧出了些許不甘。
“正是這話呢。”木婉容突然插話,那純淨中透著點嫵媚的臉上,露出精致動人的微笑,“才我特意親自送來老參,想給顧姑娘壓壓驚呢。”
說著,又將錦盒遞了出來,“顧姑娘,你就收下吧,隻是我的一點心意,真的不值什麼。想半年前,我也才入宮時,兩眼一抹黑,這其中……”
那美麗的大眼睛突然紅了紅,聲音似乎有些哽,“不說那些了,顧姑娘這才入宮,不適應的地方肯定會有的。以後,若有什麼需要,隻管來浣香閣找我。”
不等顧清兮拒絕,她眼角微挑,目光飛速從賀廉鈞身上掃過,“三殿下,顧姑娘,你們既有話要說,婉容就先告退了。”說完,又福了福身,行禮過後,方離去。
顧清兮看著姿態優美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裏的錦盒,打開一看,那根老參根須清疏細長,色澤如玉,還散發出談談的藥香味,叫人聞之不覺精神一震。
是個好東西!
隻是,顧清兮鬱悶的又將盒子關上,無奈的望著賀廉鈞,“我那屋裏還有好些東西呢。”
賀廉鈞微微訝異,但很快明白過來,手中拳頭握緊,該死,這些人莫不是將顧清兮當成了……
“正是。”對上他疑惑又憤懣的眼神,顧清兮點點頭,小臉卻是微微的紅了,但還是將話說了出來,希望賀廉鈞能給點主意,“他們是將我當做了皇上即將寵幸的女人。”
“放心,父皇他並無此意。”賀廉鈞伸手揉了揉她柔滑的發絲,輕聲哄道。
顧清兮不自然的避開他的手,嘟囔道,“我自然知道皇上對我無意,隻是,他幹嘛非得留我在宮中?還將樺兒他們全部接了過來,師父,說真的,我想了一晚上,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賀廉鈞眼神微動,卻笑著安撫道,“別多想了,父皇留你在宮中,無非是怕惜語公主再有異樣。你若住不慣,等接過北國來使之後,師父就帶你出宮。”
“真的?”顧清兮立刻來了精神,話說這邊一晚上都住不慣啊,不停的有人騷擾啊騷擾……無論是惜語公主那樣暴力的,還是像木美人這樣看似禮遇,實則背後都藏著不可告人之目的的,每一樣都讓她心生厭煩。
“嗯。”賀廉鈞輕哼了一聲,她眼底的雀躍讓他備受鼓舞,“不過,你得隨師父一起,去南方救災。”
“救災?”顧清兮微愣,轉而道,“是了,南方水患,我也聽說過了。皇上派了師父去賑災嗎?”
賀廉鈞目光不自覺的暗了一下,父皇除了派自己以外,竟然也派了賀廉西。
他與賀廉西一向不對付,這是父皇早就知道的,可這次救災,父皇竟然讓他倆一起,他……真的不明白父皇是何用意?難道就不怕兩人會將這次救災搞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