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回突然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深深的一個吻之後,方離開她,冷笑,“那是因為我從心底裏認定了你是我的女人,得到你是早晚的事,所以,我要你心甘情願的給我,完完全全的屬於我——”
顧清兮猶覺得氣息不穩,再聽著他發狠的話,隻覺得頭一陣陣發蒙,“陳奕回……”
“還有,因為你太小,我想等你再大一些。”修長的食指輕輕撫過唇,“不過,你還真是不乖,我不過離開幾個月,你心裏就裝了別人,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好呢?”
顧清兮被他邪惡的語氣邪佞的眼神給嚇住了,盡管此刻,他沒戴麵具,可是,他給自己的感覺竟如同他初來南陵國的那晚,讓她陌生又害怕。
“陳奕回,你別這樣,我來找你真的隻是求你幫忙。你若不想幫,我不勉強,但請別這樣,別……”
“我幫。”忽地,他簡單的回了一句,讓顧清兮刹那間目瞪口呆,“你——你——”
“哼,我幫。”陳奕回突然鬆開她,自去一旁屏風處拿了長袍穿在身上,如墨發絲鬆散肩頭,不紮不束,倒平添幾分灑脫不羈的氣度。
顧清兮木然的看著他,突然的無力起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在她看來,眼前的男人,那心思才讓人捉摸不透。
不是不幫嗎?怎麼突然又幫了?還對她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嚇的她都要魂飛魄散了,他又突然這樣。
她都不知道該不該讓他幫了?
就在顧清兮怔愣之際,陳奕回已經收拾妥當了自己,兩步跨到她跟前,一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眉頭微微皺緊,“你就這麼跑出來的?現在什麼天?夜裏這樣冷,你都不知道多披件衣服?”
顧清兮甩開他的手,狠狠瞪他,這個時候倒知道裝好人了?她來到現在,站了半天,也被他嚇了半天,她還能暖到哪兒去?
“不是不知道愛誰嗎?我幫你。”陳奕回堅持的又抓起她的小手緊緊握在掌心。
顧清兮皺眉,卻還是問,“你要如何幫?”
“自然是先去皇上那邊。”陳奕回拉著她就往殿外走,此刻,他臉遮麵具,看不到他的神情,顧清兮莫名心慌起來,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唉,見了皇上要怎麼說?難道要皇上幫我決斷我究竟愛誰?”
“不是要救你師父嗎?我這樣的身份能隨便偷溜出宮嗎?要救人也總得有出宮的理由,你跟著我就是。”陳奕回頭也不回,淡淡的回了她一句,帶著她就往外走,路過門口的時候,瞥見了還坐在地上療傷的壺鹿,顧清兮想交代幾句,但因被他拽著走,她愣是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
禦書房外,顧清兮靜靜的站在廊簷下,頭頂,明晃晃的宮燈閃爍著,在她清麗的小臉上投下一片朦朧的光影。
陳奕回進去已有半個時辰了,她不知道他在裏麵跟皇上都說了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說的,她心裏很急,真的很急,緊握的手掌都有些疼了,然而,此刻除了等待她還能做什麼?
看著蒼穹深邃如海,月色沁涼,她唇角隱隱流露出一抹悲涼的弧度。
不要說是陳奕回,隻怕這世上任何一個人聽了她的話,都以為她是個瘋子。
不是嗎?一個夢就能斷定人的生死麼?真是荒唐……可,前世之事卻是曆曆在目,如果說前世賀廉鈞對她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可今生,經曆種種的她,再也無法當他陌生人看待,如果明知事情會發生,她若不做點什麼,賀廉鈞真要發生了什麼事,她……怕自己萬死難辭。
即便荒唐,即便沒有人相信,顧清兮覺得她都必須得做點什麼,才能讓自己心安。
“等急了吧?”突然,耳側響起陳奕回低沉的聲音,顧清兮抬頭,就見他一臉淺笑的望著自己。
“怎麼樣了?你跟皇上都說了些什麼?”顧清兮顯得有些急切。
陳奕回唇角笑意漸深,盡管此刻狀況不對,但他看她,就覺得她那小模樣活脫脫像極一個乖巧的小妻子在等待自己的相公歸來似的,他本能伸手,一邊溫柔緊了緊她身上披風的領子,一邊道。
“隨意聊了幾句,都是些男人的事情,你不必知道。走吧。”說著,緊緊握住她的小手,發現她小手依舊冰涼,不由蹙眉。
“去哪裏?”不是要去救賀廉鈞嗎?顧清兮疑惑的望著他。
陳奕回抬頭朝遙遠的天幕看了一眼,深深一歎,轉而低首,看著她骨碌碌的大眼睛,道,“能去哪?真是上輩子欠你的。走吧,去見你師父,哼,要是不讓你親自確定他平安,隻怕你也不能讓我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