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又如何?”溫大人皺了皺眉,似乎在奇怪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這便是最好的安排了,不是麼?不過一個庶出而已,難道還要他百般憐惜不成,本就是為了母親養的玩意兒而已。
至於溫暖那兒,進宮了又如何?依然需要家族的支持不是麼。
後宮佳麗三千人,即便陛下憐愛溫暖,上麵到底有著出塵之色的皇後,縹緲之色的貴妃娘娘,以及未來數不清地妃妾。
阿禮身子瑟縮了一下,隨即稱“是”,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溫夫人狐疑地看了看他,抿著唇倔強地不願意去開口,可心底裏卻打定了注意,晚上讓詩書和朱兒去趟玲瓏閣去。
“這下可能好好吃藥了?自己身子虛,自己不知道麼,還學別人那般逞強。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呢?”溫大人無奈,搖了搖頭繼續端起藥碗,垂眸用湯匙拌了拌,“至於娘那兒,我會解決好得,你放心吧。”
說罷,用搪瓷地湯匙舀了一勺藥,小心遞到她嘴邊去。
溫夫人隻得喝了這口藥,一把端過藥碗,幾口的功夫一飲而盡,臉上滿是一言難盡。
溫大人柔和地攬過妻子的,眉眼裏滿是柔和,半點不像剛剛輕描淡寫便叫自己的骨肉落了的人。
倒是巧了,這時門砰地一聲開了,一個青衣少年風似地衝了上來。
“娘,娘你怎麼了?您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可是找了大夫,吃了藥?”
一連串的問句裏滿是急切,步伐也急得很,一個身高六尺,身材偏瘦,著一身青衫的少年衝了進來,直接就擠了過來,本來白皙的皮膚因為快馬加急而布滿了紅暈,還大喘著氣兒,一看就是匆忙趕過來的。
這少年有著一雙像露珠一般清澈透明的眼睛,同溫夫人如出一轍,高高的鼻梁則是隨了父親溫大人,一雙薄唇顯得他很是冷漠,實則不然,他才是溫家最愛笑的那一個。
此時此刻,他的眼睛裏盛滿了擔憂,可把溫夫人感動壞了,臉色也紅暈了許多。
感動地淚眼汪汪,一把推開了驚愕看著她的丈夫,直接就抱住了溫舒然。
略帶哭腔道,“我的然兒啊,也就你和你哥哥姐姐最在乎娘了,娘就隻有你們兄妹了。不像有的負心人。”
話中滿是意有所指。
溫舒然手忙腳亂地哄著自家娘親,全然沒有注意到父親溫大人的神情。
好一會兒,溫夫人才止住了眼淚,抓著他的胳膊,“娘要是沒有生下你們兄妹,隻怕早就讓別人擠兌出去了。”
不止嘴上這麼說,她心裏也是如是想著,即便丈夫那般說,可還不是他進了姨娘房,才有了那孽種。
“娘,怎麼會呢。有兒在,兒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您的。”溫舒然目光堅毅地許諾著,打小他就知道家裏祖母不喜歡娘親,但對他們幾個小的卻很疼愛,可是娘親是他們的親生娘親啊。
便是祖母再如何抬舉那些庶出,到底是庶。
說罷,看了眼溫大人,沉聲道,“爹,到底怎麼回事啊。”
溫大人張了張口,歎了口氣,這話他該如何和孩子們說起呢。
最終化作一句,“你放心吧,爹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頓了頓,看向柔弱難過的妻子許諾道,“那些庶出的,我自會讓他們自己去開門建府去。我的妻子從始至終都是你,永遠都是。我再不會那般糊塗了,你放心。”
這話一出,溫舒然神色一鬆,他比母親更明白男人間的一諾千金。
既然父親說了,便信他一回,若有下次,溫舒然低頭看了看溫夫人,眼底一暗,他就要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