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兩麵派的下場(2 / 3)

盡管如此,錢東也不願得罪了唐名山這號人,還是要把炒人的責任都推到方放身上。想好了這一切,錢東就把楊一冰找了來,交代了一番,楊一冰領命出去了。錢東又把唐名山叫來,做出推心置腹的樣子說道:“最近我一直為你頂著一件事兒,可是現在實在是頂不住了,隻好據實相告。這件事就是總部非得讓你離開,理由就是工程管理方麵出了很多事情,應該有人為此負責。對此我盡了最大努力,可還是擋不住。也就隻好委屈你了,希望你能理解!”

聽了錢東的話,唐名山簡直有點懵了,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既然自己投靠的一方大獲全勝,為什麼現在還要讓自己出局呢?

自己千方百計地討好房天驕,又最終倒向了魯震這邊,那麼費勁地倒來倒去,反反複複,多不容易呀!可是,躲來躲去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劫。內心悲哀又無奈的唐名山囁嚅著問錢東:“海天分公司的工作不是受到董事長表揚了嗎?”

錢東說:“那是說整體工作,不是說所有工作。”唐名山聽罷,一時無語。

錢東沒有再給他太多的時間,在他還有些愣神的時候馬上對他說:“下麵具體的事情就由楊一冰來辦了,有什麼問題你就找楊一冰好了。我跟管委會還有個會,得馬上走了,我們就先談到這兒吧!”說完就把呆若木雞的唐名山丟在會議室,自己趕緊拔腿走人了。

錢東之所以把下麵的事都推給楊一冰,首先,他不想讓唐名山因忌恨自己而生出事端,畢竟他還有把柄在唐名山手裏;其次,楊一冰是分管行政人事的,理當來管這個事兒;再次,楊一冰與唐名山有過節,因此他對唐名山不會手軟,也省得到時唐名山黏黏糊糊賴著不走。

就在那天上午,唐名山接到了楊一冰給他的解聘通知書。在第二天的全體大會上,錢東宣讀的新部門名單裏根本沒有自己,他想留下的最後一線希望也破滅了。他感覺自己委屈、窩囊,痛苦地思來想去後,他決定無論如何得要討個說法。當然他知道,他不能為此去找方放或淩雲,麵對他們,他自知理虧。方放來審計過,淩雲更是在海天待了兩個月,他們對發生的事很清楚;但他敢去找錢東,去向錢東討說法,他曾經為錢東賣命,自己所謂的問題,錢東應該很清楚是怎麼回事,很多都是按照錢東的意思辦的,錢東是裝不了清白的。錢東應該出麵為自己說情,想方設法把自己留下來!

可是他去找錢東,錢東卻總是找理由躲他,或者把他推到楊一冰那兒。他隻好硬著頭皮去找楊一冰,楊一冰倒是不躲他,而是直言不諱地告訴他:“解聘通知書不是明白地寫著嗎?‘因為管理不善,工作不力,在多項工作中出現漏洞,並給公司帶來了損失。’這還有什麼疑問嗎?”這讓唐名山無言以對,他跟楊一冰是說不清楚的。

還有一個煩擾他的事情,就是這兩天他多次接到華金建工馮經理的電話,表麵上他是關心自己,其實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勸他趕緊離開海天。唐名山也清楚,這個姓馮的與錢東的關係非同一般,一定是錢東怕他留在海天惹出事端,而聯手姓馮的要把他盡快逼走。這讓他心裏很難受,吃不下睡不好,頭腦很混亂,隻覺得就這樣灰溜溜地被趕走很不甘心,但他究竟想要個什麼說法,連他自己也沒想清楚,就更說不明白了。幾天下來,唐名山急得頭發也白了一片,臉色發暗,眼圈發黑,蓬頭垢麵,好像老了好幾歲。

淩雲在走道上碰到了唐名山,見他那副落魄失魂的模樣,也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於是便問了一句他的情況,沒想到唐名山馬上跟祥林嫂似的,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似乎要把一肚子的委屈全都倒給淩雲。可是淩雲基本上什麼也沒聽明白,他感覺唐名山的頭腦已經不太清楚了,再這樣下去,可能人會出狀況的。

淩雲便有心幫他了結了這個事情,省得出了大問題。淩雲問道:“你到底有什麼要求?”

唐名山含糊地說:“我要討個說法!”淩雲又問:“你要討個什麼說法?”

唐名山說:“你們說的很多事情,錢東都是知道的,有些還是錢東安排的,他是上級,我是下級,他讓我辦,我不能不辦,否則我早就被開了。現在出了事,都是我的責任,錢東一點事沒有,這不公平,他要是沒事,我更沒事。所以我要讓他們給我恢複名譽,恢複職位。”

淩雲聽得真切,心想:早幹嗎去了?審計組來時讓你說真話,你不說,你幫錢東打馬虎眼,現在被拋棄了,才開始說這話,是不是晚了點兒?恢複名譽和職位?是不是想得天真點兒了?他又問唐名山道:“那他們怎麼說?”

唐名山回答:“錢東老躲著我,楊一冰又不聽我解釋,就說是我犯了錯,給公司造成了損失,所以要懲罰我。”

淩雲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唐名山答:“我隻能待在這兒不走,要等到他們給我說法。淩總是不是能幫我主持公道啊?”唐名山忽然眼睛一亮問淩雲道。

淩雲思索片刻,然後淡淡地說:“我試試吧!”

唐名山趕緊說:“那先謝謝淩總啦!”

看著唐名山失魂落魄的窘態,淩雲想起了那個鷹犬般處處緊隨錢東的唐名山,不禁讓他嗟歎職場的冷酷無常!讓淩雲沒想到的是,昔日咄咄逼人的唐名山卻是紙老虎一隻,典型的職場中的弱者,一經變故就變得如此孱弱。話說回來,在強者的利益鬥爭麵前,普通的職場中人,甚至包括自己,哪個又不是弱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