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是舊仇相遇恨(2 / 3)

“不過是行走江湖罷了,算不上甚麼豪傑。”刀雪客道,“敢問小二哥,遙葉府本地除了一葉劍門可還有甚麼江湖人士麼。”小二正托著一盤雞和一碟醬牛肉上來,聞言便思索一番,又幹笑兩聲滿臉苦澀的說道:“二位自是外地來的,還是不要多問的為好。二位慢用,有事在招呼小的。”“多謝小二哥了。”刀雪客抱拳道,說罷,小二便轉身下樓。

“看這小二麵色言談,好像欲說還休,有所隱瞞。”刀雪客思索道。卻看一旁的洛白衣一反常態,竟一言不發,隻是去撕扯那隻雞直接丟進嘴裏,又抓起兩片醬牛肉。將那盛滿酒的酒杯一飲而盡,翻個底朝天。抹了抹嘴,複又不發一言。若不是他生的英俊,這番吃相真如同個莽夫大漢一般。刀雪客不禁笑道:“瞧你這吃相,就不能用筷子麼。”洛白衣搖了搖手道:“心情不好。”愈發覺得好笑:“你有何心情不好?”洛白衣滿臉愁容將將酒杯放下:“沒想到這遙葉府如此這般荒涼。悶,實在是悶呐。”

刀雪客便將刀柄朝洛白衣頭上打去,洛白衣不曾防備忽覺頭上一痛,便抬頭看去:“你這老刀,打我作甚。”刀雪客笑道:“我們是來尋那青狻猊而來,有不是來觀光遊玩。”洛白衣雖知其理,但仍心中壓抑,隻是繼續暴飲暴食。

“五爺,五爺,這樓上還有客人呐!五爺!”見那酒樓掌櫃正忙攔著一人上樓來,卻攔他不住。來人個頭不高,生的奇怪,麵目可憎,兩撇小胡子更是顯出其人狡詐。頭戴束冠,穿著錦袍玉帶,打扮的如同富甲一方的掌櫃一般。“甚麼客人,老子來你這喝酒是給你麵子。今兒我五爺把你這酒樓樓上樓上都包了!銀子少不得你的,其他人都給我轟出去!”那位自稱五爺的人在樓上坐定,從袖中取出一錠黃金來擺在桌上,便對那掌櫃道:“掌櫃的,給我轟人!”掌櫃的不敢拿那黃金,麵露苦澀,連連擺手道:“五爺,這使不得啊。人家客人還在用餐,您這一轟人,有所不妥啊。恐怕日後,小店的生意也難做了呀。”

那人聞言,胡子眉毛氣的都立了起來:“甚麼生意不生意!你這掌櫃忒不識好歹!”說罷,一腳踢中那掌櫃小腹。掌櫃乃一文人,吃不住如此力道,飛出撞中那圍欄,口中滲出血來。刀雪客二人忍耐不住,拍桌而起,橫刀問道:“閣下與我們皆是客人,何必苦苦相逼。更何必對掌櫃的下此重手!?”五爺一腳踏在椅子上道:“你們是甚麼人,敢頂撞我五爺?莫不是不想在這遙葉府活下去了罷!”那人雙腿大開,衣袍撩起,腰間懸的玉佩便晃動起來。陽光從窗外照進,正照到那玉佩之上,泛出些許紅光,配身呈環形——原是一塊赤玉環龍佩!

刀雪客目光緊鎖在那玉佩之上,腦海中又泛起那一幕幕場景。那些平日裏與自己朝夕相處的人皆死在自己麵前,自己卻無能為力。那鮮血濺到臉上的鐵腥味和溫熱,尚還能有所感覺。不覺之間,眼淚已是噙滿淚水。再看那人身形,卻是十分眼熟。刀雪客咬牙切齒道:“十年,我尋了你十年,今日,我必叫你,血,債,血,償!”說罷斷喝一聲,竹刀出鞘,踢起身邊長凳,丟向那五爺。五爺沒料到這兩人竟還敢對他出手,一個空翻飛身而起一張打出,正拍中那飛來的板凳,用內力一催,一聲巨響,板凳便化作碎片四散飛開。小二聞聽打鬥之聲,忙跑上樓來,見掌櫃昏死亦不敢向前,隻得伏在角落發抖,靜靜觀看。

煙霧散開,刀雪客竹刀直指那五爺。又飛身而起,轉身劈出一刀。五爺一閃身子,躲開刀鋒。刀雪客一刀劈碎了先前五爺所坐的那張桌子。那五爺見勢頭不好,便翻身而出,飛出了窗子。四下張望了一番,撩起衣袍,便踩著那家家戶戶支起的窗戶施展輕功逃竄而去。刀雪客亦飛身出了床,一個翻滾,停在地上。見那五爺踩著窗戶欲逃離而去,便平地躍起,踏著長空追了過去。隻留下洛白衣尚在恍惚之間,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到那小二見二人飛出,忙跑到掌櫃身邊,洛白衣聽見哭喊之聲,方才醒悟過來,便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丟進小二懷裏,抱拳笑道:“賠你的桌椅,告辭了!”說罷,亦追出窗去。

疾步速行,健步而飛。洛白衣如同一匹白色的獵豹,又如同一片輕雲飛去,外人已看不清身形。刀雪客追擊那五爺,二人皆踩著窗沿而去,唯獨洛白衣飛馳在房屋之上。洛白衣見已距離不遠,便更催動內力,丹田之氣遍走全身,複又彙聚雙腿,大喝一聲:“起!”便飛身而起,又在半空連做空翻,長踏一步,身形落下,一腳正踩中那五爺的頭,向後一踢。借助此力,洛白衣又是一個空翻落在了五爺身前,轉身截住了他的去路。五爺被當頭一腳,身形踉蹌,忙雙手把住窗沿,身體懸在半空。前有雲中豹,後有刀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