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是舊仇相遇恨(1 / 3)

蕭無痕自是明了饒夢璃的心境,便答道:“阿雪下山辦事去了,我有些擔心他,便叫白衣與他一同去了。你且不必擔心,況且明日無事,阿雪自有他的安排,我們也不便插手。還是早點歇息去吧。”安慰片刻,饒夢璃便回房歇息,隻是這一夜,刀雪客,饒夢璃,蕭無痕皆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那輪明月漸漸隱匿在層層薄霧之中,一聲雞啼飄遠而孤寂。那枝頭爬上的紅日,將那輝光灑在每一寸土地上。驅散那深夜的淒冷。刀雪客隨即起身,身旁篝火已然熄滅,隻留下一縷青煙直上。洛白衣尚沉醉在夢想之中,卻被刀雪客搖醒,強行睜開那惺忪睡眼,仍覺腦袋昏昏沉沉。想來也是,在這濕冷陰潮的森林間,又如何睡的安穩。“已然卯時,抓緊尋找四周是否尚有血跡。”刀雪客不等洛白衣跟上,已然竄到一旁灌木茂盛處,翻找起來。洛白衣雖對此毫不理解,但甘為兄弟兩肋插刀的他,也催動身法,在那高出的林木葉片之上尋找痕跡。

兩人摸索向前,細細搜尋良久。恨不得將那一草一木,每片葉片正反兩麵,每顆草,每朵花,每個枝丫都要細細觀察一番。不知不覺已然過去半晌,刀雪客仍毫無所獲,不覺有些心煩。“老刀!”忽聽聞洛白衣於不遠處一棵粗壯老樹的枝頭上喊他,刀雪客便平地躍起,在空中連踏數步,落在洛白衣腳下的枝丫上。二人自是練武之人,又輕功不凡,故而雖為男性倒也輕盈。那樹枝也是隻微微彎曲。兩人並肩而立,一同半蹲下來。洛白衣道:“老刀,你看這兒。”說罷,便朝那樹枝靠近樹幹一端指去。刀雪客聞聲望去,隻見那樹枝末端有一點深紅色斑點,約莫指甲一般大小,湊到鼻頭,仍能嗅到血腥氣味。“這必是那青狻猊逃竄時留下的。”洛白衣推測道。“我們繼續在周圍搜尋一番,必能找到其他痕跡。”二人遂以此樹為中心,在周圍數丈仔細察看。果不其然,刀雪客又在那棵樹正東方向三丈之處找到了幾處血點。刀雪客道:“這必然是他逃竄的方向。”洛白衣就地蹲下,摸了摸沾了血跡的葉片,看了看東方:“那是遙葉府的方向。難道那青狻猊進了城。”“這是唯一的線索。”刀雪客道,“事不宜遲,我們要速速進入城內,一應該能獲得其他線索。”二人相視一眼,便共同施展身法,來到那遙葉府前。

“前日裏你等皆怕惹是生非,不讓我進城好好參觀一番。今日我定要好好將這遙葉府逛上一逛!”洛白衣雙手叉腰笑道,卻遭刀雪客白眼:“你啊,到哪都忘不了玩。別忘了,我們是來找線索的。”洛白衣也隻是尷尬的笑笑,心裏暗自嘀咕道:“這般尋人卻好似大海撈針,何日才能找到。”二人遂進入府中。可那遙葉府人口經濟皆遠不如繁華富庶的廬安府,街道雖也寬闊卻人煙稀少。就連叫賣的小販亦毫無氣力。飛葉飄落,滿目秋色蕭然之境。如此景象,實難令人想到,這該是七月盛夏之境。“不好玩,這可比廬安府差遠了。”洛白衣一進入城中,興趣頓無。兩人並肩而行,街兩旁皆有人頻頻側目。

二人在大路之上搜尋許久,毫無所獲。見太陽高懸頭上,方知已然是正午是非。洛白衣已是腹中饑餓難耐,便要去尋個地方吃酒,刀雪客拗不過他,想來自昨晚到現在也是滴水未進,若是身體吃不消更不利於尋找青狻猊。二人結伴來到一家酒樓下,樓內小二便出門迎接:“二位客官裏邊兒請,樓上有座!”刀雪客二人隨即進門道:“小二,尋個僻靜點的雅間,我們不想被人打擾。”小二忙連連點頭,便引二人上了樓,在一靠窗僻靜的桌子坐下。樓上空無一人,倒也清淨。小二邊擦桌子邊說道:“二位是從外地來的吧。”

刀雪客點點頭道:“小哥怎知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小二笑曰:“二位有所不知。我們這遙葉府雖大,人口卻是不多。人來人往呐,也就那麼點人。都是街坊四鄰,我們也都認識。隻是沒講過二位,所以小的妄自揣測二位是外地來的。”

刀雪客笑道:“小哥猜得不錯,我們確實是外鄉來的。”小二又問道:“兩位可是江湖豪傑?”

“這又從何說起?”刀雪客略有警覺。小二打來一壺酒給兩人滿上酒水,又捧來一碟花生米:“遙葉府雖是人少,消息傳得倒也算快。遙葉府外叢劍山一葉劍門的楚門主平日裏也常下山來遙葉府,對我們這些升鬥小民也頗有資助接濟。就是我們這個酒樓啊,也是楚門主資助才能營業下去,否則早就關門啦。”

刀雪客與洛白衣相視一笑,又說道:“那想必這楚門主也算是一方豪俠了罷。”小二笑答道:“那是自然!如今一葉劍門廣發英雄帖召集天下英雄共赴玉佛大會,在遙葉府已是人盡皆知。也有不少江湖人士來我們遙葉府遊玩。我們這酒樓也因此沾了點光,帶動了不少生意。看二位裝束,所以小的估計二位也是江湖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