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毒暗施逼雙目(1 / 3)

氣柱衝天,澎湃的內力若排山倒海一般,震動乾坤。沒想到這十年之間,青狻猊竟學得如此恐怖的武功。洛白衣大喊一聲:“不好!”卻見那刀雪客雖躲開直上雲霄的氣柱卻被周遭如漣漪散開般的勁氣掃中,胸口正中一招,連連後退,飛出數丈之遠,用竹刀拄地,單膝跪地,吐出一口鮮血。洛白衣飛身而起落在刀雪客身邊,將他扶起:“老刀,你且休亂動,待我給你療傷!”刀雪客輕輕推開身旁的洛白衣,緩緩走向青狻猊。那青狻猊身上尚且有傷,方才又催動內力使出如此駭人招式,自知已對五髒六腑損害極深。胸口悶痛,青狻猊趕忙捂住。雙腿打軟,跪坐在地,雙手撐地,顧不得走向自己的刀雪客,隻是低頭嘔血不止。

刀雪客手已顫抖,卻還緩緩舉起長刀,欲砍向那已無還手之力的青狻猊。

原本寂靜的四周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刀雪客竹刀當頭斬下,忽覺身側一寒,一陣銀光從一旁巷中飛出,雖力度不大但速度極快,正點中那竹刀刀劍,將鋒芒錯開,刀雪客隻覺虎口震動,竹刀便已脫手,後退數步眼看就要倒下,好在有洛白衣在其身後接住了他。那一束銀光劃過直插在路旁的木樁之上,眾人看去,乃是一杆短柄銀槍。馬蹄聲愈發接近,一匹黑馬若一道黑色的閃電閃出小巷,“籲——”的一聲停在了三人跟前。一人從馬背上翻身而下,如同一朵盛開的白色牡丹花,緩緩綻放落下。刀雪客已然力盡,恍惚之間看向來人精致的麵龐甚是眼熟,嘴唇微動,隻擠出一聲:“師姐。”便昏了過去。隻留下托著他的洛白衣傻站在原地納悶:師姐?

原來來人正是刀雪客的師姐,客雪山莊除刀雪客外僅存的弟子,飛雪銀槍柳緣君。

柳緣君忙從洛白衣懷中結果刀雪客,單膝跪地將刀雪客靠在自己膝蓋之上,溫潤如玉的手指埋在刀雪客銀白的發叢之中溫柔的撫摸著,眼神裏盡是思念與憐惜。

原先跪在一旁的青狻猊見狀,忙起身向後逃去。洛白衣早有察覺,飛躍而起,踏在一旁房屋牆壁之上,一個空翻飛踢一腳,正中那青狻猊背後。青狻猊背後中招,向前撲倒跌落在地,臉朝地趴著不動。洛白衣心想:莫不是我這一腳太重,將他踢死了罷。便走上前去,揪住青狻猊背後衣服,欲將他翻過身來查看是否還有氣息。柳緣君剛一抬頭便看到如此情形,高聲喊道:“小心!”洛白衣本就深感疑惑,聞言更是納悶,方低下頭,誰知那青狻猊猛地轉過頭來,張開嘴巴,一陣黑色煙霧從口中吞吐而出,不一會兒黑霧便將洛白衣的頭完全包裹住。

洛白衣未作防備,忽然被黑霧包住,隻覺眼內疼痛難忍,如同被上前蚊蟲爬入腦中,從內咬住眼球,反複撕咬,痛徹心扉。一聲慘叫驚起路旁樹上棲著的寒鴉,洛白衣雙手捂住眼睛,黑霧散去卻還疼痛萬分,隻顧在地上打滾。青狻猊見已得手,隨即起身翻出牆頭,逃竄而去。

柳緣君忙將刀雪客抱起,放在馬背之上。又趕緊跑到洛白衣的身邊,先封住他的穴道,減緩毒性蔓延,又掏出隨身攜帶的藥物,撒了些在洛白衣的眼睛上。可是洛白衣眼疼難忍,又看不見,心內恐慌眼中劇痛,隻在柳緣君懷中掙紮,藥末撒了一半,落了一半。柳緣君無可奈何隻得將他扶上馬背,洛白衣趴在刀雪客背上。柳緣君又去收回銀槍負在背上。牽起韁繩,拉著黑馬,三人來到遙葉府城門邊的一家小客棧,暫且住下。

柳緣君依舊是男裝打扮,來到客棧之內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櫃台對掌櫃說道:“掌櫃,開一間房。”掌櫃看了看柳緣君,又看了看門外馬背上的二人,有些驚訝:“一間房?”柳緣君答道:“怎麼?這些銀兩不夠嗎?”掌櫃笑道:“這倒不是,隻開一間房這些銀兩綽綽有餘了,還要找零呢。隻是客觀你們三個大男人,隻開一間房,恐有不妥吧。”柳緣君看了看馬背上昏迷的刀雪客,疼到呻吟的洛白衣,歎了口氣道:“唉,還是開一間房吧。剩下的銀兩煩勞掌櫃準備些飯菜,送到房裏來。”“這是自然,客官不必多吩咐,小店自會安排。”

柳緣君吩咐掌櫃將馬牽到馬廄邊拴好,準備些草料,自己則將刀洛二人扶到樓上房中,並排放在床上,隨即又下樓找那掌櫃,又取出些碎銀說道:“煩勞掌櫃再準備兩床被褥,他們睡在床上,我打地鋪就好。”掌櫃雖然應允,卻也奇怪,這人出手闊綽卻又為何如此節儉。“敢問掌櫃這附近可有藥鋪麼。”柳緣君問道。“從小店出去往西走走,見到個巷子拐進去,出了巷子就到了。”柳緣君謝過掌櫃的,便又回到樓上房中看了看二人的情況,準備妥當,就出門前去抓藥。

洛白衣雙眼中了青狻猊的奇毒,非其獨門解藥可以治愈。而刀雪客隻是消耗過度,又被內力波及,加之怒火攻心所以暫時昏厥過去,隻要用些平心調氣的藥材佐救,再稍加運功調息即可恢複。日頭漸落,不知不覺又是一天即將過去。夕陽折下那屋簷的影子,埋藏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