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山聞聲亦從堂內走出,見狀便問道:“輕安,你又胡鬧了?”楚輕安蹦蹦跳跳地回到楚雲山身邊,不顧各門派弟子尚在,便甜甜的喊道:“爹,才沒有呢。女兒隻是教訓了一條不會說話的狗。”說罷,又瞥了那乾坤派弟子一眼。楚雲山也順著楚輕安的目光看去,嚴厲的目光和渾厚的氣息向那人壓迫而去。乾坤派弟子向來是欺軟怕硬,見那一葉劍門門主看來,心內早已慌的顫動,兩股止不住的打顫,雙腿一軟便跪了下來。
楚雲山心內輕蔑的一笑,畢竟自詡一方大家,自然不會真的與這種江湖敗類較真,又將目光投向其餘眾人,徐徐說道:“這位乾坤派的弟兄所說的並無道理。”“爹!”楚輕安衝楚雲山嗔道。楚雲山則是麵帶微笑,不看楚輕安繼續說道:“由我一葉劍門弟子來打亂簽筒對其他各派確是不太公平。”
“但是在座的都是要參加比武的門派,任誰來擔此重任都會對其他門派顯得不公平。”
楚雲山聞言注意到了刀雪客身旁的柳緣君,說道:“雪公子身旁的這位公子似乎不曾見過,公子也是十鬼堂的人麼?”
柳緣君聞言上前施禮道:“在下柳緣君,見過楚門主。在下隻是雪公子的故友,聞聽他正在貴派參加玉佛大會,隻因許久未見故而前來尋他敘舊,打擾之處,還望楚門主見諒。”楚雲山說道:“哦?原來是江湖上有名的飛雪銀槍柳緣君。既然柳公子並非是十鬼堂中人,亦不屬於各門各派,煩勞柳公子擔此重任,如此一來,眾人方才不再有異議。”眾人亦甚為讚同。
柳緣君與身旁的刀雪客對視一眼,遍布推辭:“既然如此,在下願意出力。”說罷,便走到佛龕旁替代那一葉劍門弟子的位置。
六門派便按照先後順序,依次往那佛龕前去抽出一支簽,再由柳緣君將簽筒中剩餘的簽打亂。待到六派代表皆抽過簽之後,各自來到大殿中央,將手中簽一齊展出,憑借簽上字樣分為三組。
刀雪客的簽上乃是一個“乙”字,便暗自尋那青蟒盤山觀的女弟子所在,見她手上寫著的乃是一個“甲”!不覺心內狂喜,又不便展露於表麵,便強裝鎮定。柳緣君也看在眼裏,替刀雪客懸著的心終是落了下來。再看其他眾人簽上各字樣,便已明了明日比武的順序。眾人再將簽交還給楚雲山,楚雲山遞與一旁跟隨的遊晉文。遊晉文看過簽罷,走到中堂宣布道:“明日有兩場比武,上下各一。上午卯時會有弟子為各位送去早餐,待各位用畢,於辰時在演武場觀看比武,乃是青蟒盤山觀對陣南疆紫衣神教。正午午時用午飯,未時則是下午一場比武開始,正是抽中乙字的十鬼堂對乾坤派。再休整一日,兩日後則是這第二輪最後一場,由我一葉劍門出戰寒山道觀。今晚還請諸位好好休整。”
抽簽事畢,眾人皆回。刀雪客忙趕到蕭無痕房中,召集眾人來將明日比武順序及抽簽情況詳細告知眾人。蕭無痕等人聞言皆長舒一口氣,不由得也愉快了些。封展慶幸道:“真是天佑我也,非但沒碰上那青蟒盤山觀,反倒遇上個乾坤派。”眾人聞言皆笑將起來,蕭無痕閉目養神,徐徐說道:“且休要輕敵,乾坤派既能擊敗那北方劍派的一劍千裏,虎嘯龍吟,想必其武學定有我們所不知的獨到之處。老天既然不讓我等提早回廬安府,定是有他一番安排,我們必須小心應付才是。”
“堂主真是過於謹慎了!”仇烈握緊拳頭道,“那乾坤派眾所皆知早已投靠朝廷,仗勢欺人無惡不作,其武功想必不怎麼樣,隻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罷了,明日定叫他們見識俺的厲害!”“阿烈不可魯莽。”封展說道。
刀雪客思量一陣,對封展與蕭無痕說道:“我與白衣曾與那乾坤派四大護法有過交手,那四人所用兵器各不相同,四人相互配合,所用陣法卻也精妙。不過我和白衣任何一人尚可與之勉強對抗,若是依照比武規矩,他們隻能上陣一人,如此一來,其陣法便不能使用,想他陳武橋一人之力應該不必擔心。陳武橋所用兵器乃是一柄鋼刀,刀行霸氣,況且仇大哥所練武功也頗為剛猛。二者相碰,仇大哥勝算少說也有六七成之高。”
蕭無痕聽刀雪客這麼一說,雖還有些猶豫,但也不忍打壓仇烈高漲的勢頭,便說道:“那好吧,明日比武,阿烈切記不可魯莽,小心從事。”
“隻是那青蛇郎君不曾碰上我們,定會很失望吧。”封展笑道。
刀雪客說道:“那南疆紫衣神教不常入中原,也很少在中原地區展露武功,故而其所用巫蠱幻術之法對我們來說也頗為少見奇特,那麒麟山莊的刀法確有風卷殘雲之勢,莊主也絕非徒有虛名之人,其人倒也豪爽剛直,恐怕是因為不曾見過南疆紫衣教的路數,因而輕敵,以致落敗。奈何如此剛猛的刀法也無法破那虛幻之物,反倒自亂了陣腳。青蛇郎君心思縝密,狡黠異常,又素來喜好擺弄花草毒蛇,想必對那南疆巫術毒蠱也有研究。我與那柳觀主也交過一次手,不過三招便被他擊敗。如今南疆紫衣教已然顯露武功,不再神秘,倘若柳凝眸親自上陣,想來那紫衣教絕不是那青蟒盤山觀的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