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人得了命令,便各自跳開,守護東南西北四個方為,各自調換,一刀劈麵門,一劍刺胸口,一斧砍背脊,一錘中小腹。刀文二人忙飛身而來,竹刀抵住長劍去路,一腳踢開鋼刀走勢,寒蟬劍劍尖挑開那氣勢洶洶的飛錘,一掌拍中那攥著斧頭的右手,四大護法各自退了一步。蕭無痕三人皆背靠另外兩人,四大護法則是在外將三人團團圍住,雙方僵持不下,一時之間,勝負難解。
“那陳武橋有些奇怪。”蕭無痕每天緊蹙,輕聲說道。“他的內力,很奇怪。”文南枝也深有同感。刀雪客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如此。方才與他們四人交手之際,覺得大有不同。那陳武橋先前大勝仇大哥之時變已深感不同,那陳武橋慣用鋼刀,卻在拳腳上勝出,其實並非勝在招式,而是勝在內力。從前些日子我與白衣在那農戶之中與他們四人交手之時相比,那內力絕不是陳武橋可以擁有,這麼短的時間,其內力絕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提升。戰至現在,你我或多或少都有些損耗,唯獨他的內力,久戰不衰,是為何故?”文南枝接道:“而且其他三人的內力......”“其他三人的內力與之相比又顯得太弱了,而且比那日與我交手之時,少去不少。一人強而三人弱,其陣法失衡,偏向一隅,陣法的威力反而顯不出來了。反倒是像那陳武橋拖著三人一般。”刀雪客又說道。
“想來是他們三人將自己內力大多寄存在了陳武橋體內,這才令陳武橋內力大增。他們原以為此一來,一對一的比武,他們便要必勝了。可卻不曾料到蕭堂主及時出手,又引出這以三敵四來。”文南枝難得一次說如此多的話,但其分析的也實在有理。“隻是方才探那陳武橋內功之時,並未覺得他體內有多股內力糾纏,但凡他人內力入體,若數量較多必回有所糾纏甚至是衝撞,即使有平息調和之法,想來那四人內力也不會如此統一。況且及時是他們四人之力,也不至如此雄厚,此又是何故?”刀雪客發問道。
“隻怕是那陳武橋體內還有一股外來的內力,且這種內力可以逐步蠶食宿主本身體內的內力。”蕭無痕此言一出,刀雪客與文南枝皆是一驚,齊聲道:“天下竟有如此奇術?”蕭無痕搖了搖頭:“這是我的臆測,方才接觸之時隱約覺得他體內的內力有幾分邪氣,故而有此推斷。”
雙方遲遲不動手,不僅台下各門派弟子不耐煩的叫嚷起來,封展也是連連向台上望去。他雖封住了仇烈的穴道,清理了外傷,可仇烈雙手靜脈皆斷,雙腿又被折斷,肋骨也斷了兩根,卻不是他能救治的了的。一麵擔心仇烈的傷勢再不得到診治便會傷及性命,一麵心焦那台上僵持不下的比武還未結束,一時之見,那十鬼堂的文膽智囊也不知道該做些甚麼了。
“既然如此,我們便攻其弱勢。合我們三人之力去先攻那三人。”刀雪客說罷便將那竹刀一撇,文南枝也是將那手指在劍身一抹,兩人跳將起來,劈劈砍砍,刀光劍影,竹刀劈向那魏衝胸膛,寒蟬劍刺向那魏衝背脊,一前一後呈夾擊之勢。那霸王錘前後躲閃不得,隻得側身翻去,頓覺一股渾然的內力撲麵壓來,直衝天靈蓋,忙抬手用錘去擋,隻是“當啷”一聲,隻覺手臂酸麻無力,再難抬起。文南枝轉身而起又是一劍當頭劈下,其他三大護法見此忙來替魏衝接擋,那驅雲劍與平嶽斧連成一線,一齊往文南枝腰間橫來,刀雪客倏然呐喊一聲:“來得好!”便將那腰身收緊,提住氣力,丹田運氣而起,輕輕踏上文南枝的背脊,在他肩頭一點便飛身起來兩腿打開正踢上那林修遠與顏朝的臉頰,將二人踢開。
二人不防挨著一腳,便向兩旁飛開。蕭無痕指頭輕按,手臂微抬,雙眼猛然睜開。林顏二人自身內力本就因傳予陳武橋而所剩不多,先是遭刀雪客一踢,忽聞笛聲冰冷淒厲,一聲長嘯,胸口頓覺如遭重擊,隨之而來便是那顱內如同被火藥點著一般炙熱難耐,身體之內一冷一熱,又是一陣驚濤駭浪,數十丈高的海浪將自己卷入,喉頭便有窒息之感。二人抵擋不住,早摔下台去,外傷雖淺,內傷卻深,那七竅之內已有淤血,又撞到地上,早昏死過去。乾坤派弟子忙擠過人群,救回自己護法,加以救治。
魏衝見自家二哥三哥身受重傷,便不再與那陳武橋配合,將那錘照臉打來。陳武橋攔擋不及,隻得也隨他一刀砍來。刀雪客轉身躲開陳武橋攻勢之淩厲,那腳下一轉,雙腿錯開,手中竹刀不停在兩手之間交替變換,或飛身一刺,或俯身橫掃,劈砍刺掃,刀光掠影,帶起陣陣旋風,那風揉著內力,早將那空氣凝固,步法連變,招招攔住魏衝去路,刀刀斃命,緊緊鎖住那霸王錘風。魏衝看不清刀自何處而來,隻得隱約看出殘影,招架不及,加之那手臂酸軟,想要連連後退卻早被刀雪客攔住。躲閃不及,招架不得,漸漸氣息大亂,心內早生慌亂,又覺周遭空氣似冰凍般凝固,好似掉進那冰窟窿之中一般,又驚詫那盛夏之時怎會又如飛雪鋪麵,寒涼之際,如那數十片鋼刀飛鏢照臉飛來,臉上手臂上便多出一刀刀血痕,一時之間難以抵擋。那刀雪客竹刀反持,隻是一橫,卻在霎時間劈出十三刀,那身子便如從魏衝身體穿過一般。“喝——”長喝一聲,刀光閃爍,刀雪客已是竹刀回鞘,已有些許喘息,但臉色不曾改變。再看那霸王錘魏衝已是衣衫殘破,滿身血痕,那血痕周圍更是布滿一層層潔白的霜。“撲通”一聲,便失去知覺,跪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