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晉文冷笑道:“你們自家錯過了比武,還想借詆毀我一葉劍門來爭取甚麼麼?”那首領弟子又道:“若不是你們背地裏搗鬼,我們又怎麼錯過比武!”
“你把話講清楚!”楚輕安拔出折雪劍,劍尖指著那些弟子,誰知他們見楚輕安拔劍,不退反進,為首那弟子譏笑道:“事情敗露便要拔劍,定是心虛!”“安兒,把劍放下。”楚雲山走到台前,對楚輕安說道。“爹!”“把劍放下!”楚輕安雖仍不大願意,卻隻得將劍收回鞘中。
“楚雲山!你終於出來了!”那弟子高聲喊道。“大膽!竟敢直呼我門主名諱!”遊晉文怒斥一聲,飛身下台,與楚輕安並肩站立。“我家觀主今日自用畢早飯之後,不過一個時辰便開始嘔血,麵色發黑,脈象大亂,內力消散,分明是中了毒!定是你一葉劍門,畏懼我寒山道觀,為了阻止我家觀主參加比武,在飯食中下毒,簡直卑鄙無恥!”此言一出,眾皆嘩然,聞者無不大為吃驚,周遭弟子亦不禁議論起來。
“沒想到這一葉劍門假仁假義,背地裏淨幹出這等事來。”“在那玉佛誘惑之前,想來也情有可原。”“況且是楚雲山自己女兒上場,哪能不護著?”他們仿佛已然認定寒山道觀的話,紛紛指責起一葉劍門來。
楚輕安一聲輕笑:“說的可笑,你說我一葉劍門在你寒山道觀飯食中下毒,為何隻有那寒山潛龍一人中毒,卻讓你們來鬧事?定是寒山潛龍自己心生畏懼,不敢前來,才派你們這些人來搗亂,汙蔑我一葉劍門。”“你竟敢侮辱我們觀主!?若不是我觀中向來是輪番用餐,觀主與先行用飯的一批弟子中毒在前,我們又豈會察覺,未曾用那早飯,待穩住了他們的毒性擴散才能來到此處將你們的醜事揭發!”楚輕安又笑道:“休說是那寒山潛龍莫盡雨,便是你們寒山道觀一齊而上,本姑娘也不畏懼,又何必做此齷齪之事,下毒害人?”
“安兒,休得無禮!”楚雲山雖是怒喝,語氣之中卻少有慍氣,臉上表情也並無變化,楚輕安便不再說話,但對那群臭道士卻還是怒目相向。楚雲山又對那群弟子和周遭其他門派說道:“首先,我一葉劍門行事光明磊落,不怕他人非議!定不會做出下毒害人這等卑鄙齷齪之事。其次,這位小兄弟又以何憑據斷定是我們在飯食中下毒?”
那弟子答道:“觀主等吃了你家飯食便中毒嘔血,我等未食用便無事,這還不能斷定麼!”“若是如此,若是我一葉劍門真想下毒阻止莫觀主進行比武,定要為了掩人耳目在其他門派的飯食之中也下此毒。又豈會隻在你一家飯食中下毒,這不是擺明了自露馬腳?如此看來,定是有人故意誣陷我一葉劍門。”
周遭其他門派聞聽這兩門爭辯之餘,也逐漸分為兩派,那相信楚雲山者與相信寒山道觀者數量大致相同,遂各執己見。
那弟子環顧一周,見許多人已開始相信楚雲山,便又怒氣衝衝的說道“休說甚麼好聽的話!你楚雲山分明是想混淆視聽,如今下毒害我觀主,事實俱在,休得抵賴!我等定要討個說法!”
楚輕安又邁出一步,質問道:“那你究竟要何說法!”那弟子暗笑一聲,嘴角上挑,用劍鞘指著那高高在上的楚雲山說道:“我等要你一葉劍門少時交出玉佛,或者楚雲山當著各大門派麵前,給我寒山道觀下跪磕三個響頭以表歉意,此事便就此作罷!否則,我寒山道觀便要殺得你一葉劍門雞犬不寧!”
“放肆!”遊晉文與楚輕安一同吼道,各自拔出長劍直指那口出不遜之言的弟子。
楚雲山仰天大笑兩聲,臉上全無怒意。場下刀雪客見此,暗自思忖道:“受此侮辱仍處變不驚,城府如此之深,真乃大家也。”楚雲山撫須說道:“那玉佛,乃是此次大會奪魁者方可擁有,此事老夫早已昭告天下英雄。若是此時把玉佛給了爾等,豈不是戲耍了坐在天下英豪?況且老夫堅信一葉劍門上下任何一個弟子,絕不會做出這等事來,既然未做,便是無錯。既然無錯,又何必表示歉意?”那聲音擲地有聲,渾厚有力,不容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