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虛意血劍闖牢府(3 / 3)

莊丘方與美人相互勸酒,正在興頭之上,見被人打擾,又見那人衣衫殘破,鎧甲碎裂,滿身血汙,一身腥臭,便怒斥道:“你是何人!未接傳喚,竟敢擅入內堂,驚擾本府,你該當何罪!”那人便答道:“小人,小人是外院的府衙官兵,大人,不好了......一批江湖人闖入府衙,外院的兄弟拚死力戰,抵擋不住,他們,他們已然要殺到內院了!”

莊丘聞言,勃然大怒,一把將懷中女子推開,那女子跌坐在地,疼的輕哼一聲便知趣的躲到內房去了。莊丘的酒意霎時間便煙消雲散了,心內思索道:“莫不是江湖亂黨的同黨前來相救?可王爺事先並未知會?如今那劉壽光的督府軍早已撤回駐地,而我府中官兵寥寥無幾,如何是好?”不知是恐慌還是憤怒,他又連忙問道:“來了多少人馬?”

官兵答道:“約莫四五十人,他們手持利劍,個個身手不凡呐......”

莊丘臉色大變,唇上胡須氣得直顫抖,一把將麵前木案掀翻,那桌上的酒水瓜果撒了一地,莊丘又高聲斥責道:“廢物,你們這些廢物,你們都是酒囊飯袋麼!這東陵府衙之中雖人馬不多,但對方區區四五十人,你們六倍於他,還說甚麼拚死力戰,抵擋不住,分明是你們禍亂人心!”說罷,便轉身去身後架子上取下自己的佩劍來,抽出劍身便向那官兵逼近。

那官兵恐懼萬分,連連向後爬去,連連求饒道:“大人,大人饒命啊,饒命啊——”莊丘隻一劍便將那可憐的官兵殺死,又提著沾滿鮮血的長劍邁步出了門,他隻道是遊晉文人少,不足為懼,才有如此膽量。“來人呐!”莊丘高聲喊道。

兩名官兵應聲答道:“大人有何吩咐!”

“調集府中所有官兵,立刻去外院將亂黨一網打盡,絕不能讓他們進入內院!”莊丘吩咐道。“是!”兩名官兵便去召集人馬,火速趕忙內院大門處,馳援外院的官兵。怎奈外院官兵早已全軍覆沒,遊晉文等人就要往內院裏衝。

兩百名官兵便一湧而出,堵在門口,隻留下十幾個護衛保護莊丘。並將內院的大門緊閉,將官兵和遊晉文等眾全部擋在門外。

但那兩百多官兵和先前的官兵又有何不同?隻不過是人數多了些罷。但他們拚死血戰,雖然不能將遊晉文等人捉住,但已然牽製住他們的勢頭,叫他們進不得內院。

眾人直殺得昏天黑地,手腳微麻,劍身上已然全是猩紅的鮮血,順著劍身流到劍柄尾部,又順著手指滴了下來,衣衫上也滿是血汙。那四十名弟子也都各有損傷,方才一場混戰,也令他們損耗不少。而那一百多具官兵的屍體堆疊在一起,死死把住那內院的大門,剩下的官兵則是仍挺槍攔住眾人,那槍杆早被鮮血浸紅,濕滑難抓,那血有他們自己的,也有他們兄弟的。僵持之下,雙方不再動手,各自分開。

見這些官兵仿佛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遊晉文也不禁思考道:“若是將這東陵府府衙中的官兵全都殺了,日後必然不好向王爺交待。如今我一葉劍門已然要歸順朝廷,目前還不能魯莽。”

身旁弟子問道:“門主師兄,這內院的門殺不進去,如何是好?”

遊晉文抬頭看了看內院門前的圍牆和飛簷,便輕聲說道:“你等繼續在此處纏住這些官兵,切記不得再殺害他們。我獨自一人進去,救出輕安。”那弟子便說道:“弟子遵命,門主千萬小心。”

說罷,那四十名弟子便又衝上去與那些官兵纏鬥起來,隻是不再頻出殺招,意在牽製他們。而遊晉文便收劍回鞘,跳將起來,借著那飛簷,翻身落到了圍牆上,又一躍跳進了那內院當中。

此時的內院不過是莊丘和十幾個護衛,見遊晉文翻入院中,便慌張起來。莊丘也沒有想到此人身手當真如此了得,他一貫輕視江湖人,可最近遇見的江湖人皆不必往常,個個身手不凡。他一時心慌,腳下就偷摸著向後挪去,怎奈後腳跟撞上了那台階,便跌坐在台階上。

“大人,大人,您沒事罷?”眾護衛一麵在提防著遊晉文,一麵又要去拉起莊丘。莊丘沒有見過遊晉文,見他懸著劍,渾身血汙的走進來,自然害怕,忙將眾人拉他的手全部打開,聲嘶力竭的喊道:“快!快給本府將他攔住!但凡抓住此人者賞銀五百兩!殺死此人者賞銀三百兩!快!”

有兩個膽大的侍衛聞言,便一齊衝上前來,手中的刀就要朝遊晉文兩肩砍去。遊晉文踏出右腳,右手臂擋住右邊那人,手臂一曲,在他腕上一打,便奪下了那侍衛的兵器,接住長刀,轉過刀身,用刀柄往那人心窩處一打,便叫那人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