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丘哪裏敢說一個不字,隻是連連點頭說道:“自然可以,自然可以,大俠請便,下官在一旁候著便是。”
說罷,遊晉文便向牢房伸出走去,見在那最後一間牢房之中關押的正是楚輕安,楚輕安這些天來極少進食,已然瘦削了幾分,她滿麵愁容,皆是因為日夜牽掛刀雪客所致。思念至深,竟不覺有人前來。
遊晉文輕拍劍鞘,拔出長劍,擎在手中,在那拴住牢門的鐵索之上揮砍幾下,那鐵索便崩斷開來,散落一地。遊晉文推開牢門便衝了進去,蹲下身子一把扶住楚輕安的手臂,許久未見,終見得心上之人,遊晉文的心頭便湧上一股暖意,輕聲說道:“輕安。”
楚輕安見有人扶住她,隻道是獄卒要捉她去行刑,這幾日雖有好飯菜供著,可心內牽掛,難以下咽,又不見動刑,故而心內不安。不想卻聽見那熟悉的聲音,便抬頭去看,映入眼簾的乃是遊晉文,楚輕安蒼白的臉上便綻放出久違的笑容來,楚輕安也緊緊的抓住遊晉文的手腕,有些如夢似幻地說道:“師兄......”
遊晉文忙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師兄來救你了!”
“大師兄!”許久未見,驚喜之餘,楚輕安竟然抱住遊晉文,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在此時機相逢自然真情流露,遊晉文也摟住楚輕安的腰肢,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沒事了,師兄來救你了。”
楚輕安一時激動,不禁滾下兩行熱淚來:“師兄,我真的沒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到你,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就要死在這牢中......”
懷抱一陣,楚輕安冷靜下來,心覺有些不妥又覺得有些羞澀,便鬆開遊晉文。遊晉文便將她扶了起來,輕聲說道:“走,我們這便出去。”說罷,遊晉文便牽住楚輕安的手,楚輕安一時掙脫不開,值得任由他牽住,二人出了牢房,楚輕安見了莊丘忙警惕道:“莊丘!你這狗官!”說罷,便要去打。
莊丘忙向後躲去,連連求饒,遊晉文也攔住楚輕安說道:“輕安,不可魯莽!”楚輕安皺著眉頭說道:“師兄,你有所不知,正是此人設計將雪哥哥和我等騙來,關在這牢中,此人決不能放過!”
“那些都是王爺的計策,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呐......”莊丘連連擺手,滿臉恐慌的說道。
遊晉文解釋道:“輕安,此人雖作惡多端,但目前並不是懲治之時。我們若想出這東陵府衙,還要拜托這位府尹大人呢!”
楚輕安聞言,心生疑惑,便又問道:“師兄是如何進來的?為何不見我爹爹,爹爹他也來東陵了麼?”聽聞楚輕安談起楚雲山,遊晉文便垂下頭去,故作悲傷,又支支吾吾,避開不談,隻是說道:“自我們得到你身陷東陵的消息後,我等自遙葉府奔襲千裏來到東陵府救你,趁府衙官兵調防之時趁虛而入,選了五十名精壯弟子一路殺進府衙,目前他們正在外院牽製,為你我爭奪時間,我便獨自翻入內院挾持了這莊丘,叫他帶我來救你。這才將你救出,此地不可久留,還是該速速離開的好。”
楚輕安點了點頭便要走,遊晉文又拉住她,從隨身背的包袱之中亮出一物,遞與楚輕安。楚輕安見了,兩眼放起光來,滿麵欣喜,忙從遊晉文手中接過說道:“折雪劍!先前被他們繳了去,如今多謝師兄替我取回!”原來遊晉文早有心機,從一葉劍門出發之時,便帶上了折雪劍。
遊晉文看著楚輕安的眼神充溢著溫柔疼愛,而楚輕安則是細細摩挲著手中的折雪劍,遊晉文麵帶微笑的看了她片刻,又說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離去。”說罷,又轉身用劍指著那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莊丘說道:“莊大人,麻煩你帶路,放我們出去了。”
‘’是是是,下官遵命,遵命便是。”說罷便轉身走出地牢,而遊晉文和楚輕安則是手持兵器,緊隨其後。
三人方出了地牢,三兩獄卒又攔住楚輕安去路,遊晉文瞪了莊丘一眼,莊丘便對那些獄卒說道:“大膽!還不放行!”獄卒們不敢猶豫,這才放了楚輕安,三人便走到那內堂前,就要往外院走去。
楚輕安卻站住不動,遊晉文便回頭問道:“怎麼了?”
“雪哥哥和柳師姐他們還被關在地牢之中,我要去救他們!”說罷,楚輕安就要回身往內院深處跑,卻被遊晉文一把拉住,遊晉文苦口婆心的勸道:“輕安!都甚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關心他們!還不隨我快走!”遊晉文緊緊地抓住楚輕安的手腕,任她如何哀求如何掙紮,也不肯鬆手。
“撲通”一聲,遊晉文循聲看去,見楚輕安淚流滿臉雙眼哭紅,跪了下來。遊晉文心中一疼,忙要將她扶起,輕聲說道:“輕安,你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