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血刀有情難失心(2 / 3)

紅夜刀為實,遊晉文的手中劍為虛。

一虛一實,相互對峙。

漆黑的劍向刀雪客刺來,刀雪客卻連連後退,楚輕安左手提著劍鞘,雪葉劍已然從鞘中抽出,緊緊攥在手中,小腦袋不斷轉動著,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心急如焚卻插不上手。刀雪客側頭躲過迎麵刺來的一劍,那跳動的真氣有如漆黑的烈焰一般,灼熱無比。

右腳緊緊踏住遊晉文的小腹,左腳猛地一跺,飛身而起,轉身一刀斜劈而下,眼見遊晉文就要後退,反手又是一刀,一縱一橫,兩撇刀氣交疊向遊晉文頭頂砍去。使了個千斤墜的身法忽然落地,在遊晉文腳後劈一刀以斷其退路,再縱身躍到其身前橫砍一刀。

四麵八方皆是赤紅的刀氣,遊晉文退無可退,便將真氣外放, 包裹住全身,以抵擋刀雪客的極快的刀法。遊晉文暗道不好:“這刀雪客的內力必先強更為精純,刀法也極為靈活狠辣,從未見過。若不是我先以內力護住各處經脈穴道,險被他傷及要害!”

而刀雪客也在思量:“先前每當使出這血意失心刀,不過三招,便覺血脈沸騰,氣血直衝腦府,以致手不能提,眼不能觀,耳不能聞,殺意難扼,損傷經脈,需用那十方歸心功護住心脈,才不至於走火入魔而死。不想今日再度使出,舊時症狀盡皆掃除,內力也增強了幾分,定是那龍涎凝氣丹的作用。”

楚輕安也不免讚歎:“好一套血意失心刀,如今再無後顧之憂,隻管使出,定有勝算!”

刀雪客有了信心,刀法運用更為順手,刀起之處,風雲大變,刃掃身周,殺氣騰騰,紅雲飄散,壓頂而來。輕輕抬手,便甩出數十道刀氣,淩亂不堪,難以躲閃,毫無招式可言。遊晉文手中長劍連連揮舞,雖能將那迎麵而來的刀氣打散,卻已是疲於應付,虎口震裂,手腕陣痛,手臂酸麻。

好不容易將那刀氣盡皆攔住,內力消耗大半,牽動傷勢,體內氣血翻湧,遊晉文強行壓住,可已是虛汗直冒,氣息斷續。刀雪客看準時機,乘勝追擊,翻轉身軀,若鷂入山林,又急轉而下,手中紅夜刀旋轉飛出,直奔遊晉文心髒而去。刀雪客飛身緊隨其後,扯住刀柄,一掌拍於刀柄之末,內力灌注,紅光大作,刀雪客雙目赤紅,一擊必殺!

楚輕安卻深感不安,見刀雪客乘勝冒進,忙高聲呼喊道:“雪哥哥千萬小心!”

那遊晉文見刀雪客飛來,心中狂喜,先前展露頹勢,正是要讓刀雪客不顧一切的追殺他,隻待已到跟前,刀鋒所向,劈風斬浪,已然退無可退之時,遊晉文將那真氣凝聚的漆黑長劍橫在身前,向半空一拋,那劍旋轉幾周便懸停於空。

而此時刀雪客銳氣正盛,豈有收刀之理?見那劍懸在半空,還不放在心上,隻當快刺中遊晉文時,隻見他雙臂交疊於胸前,雙掌合十,又猛然舉臂,向外一振,暴喝一聲。那漆黑的長劍便化為萬千星點,刀雪客大吃一驚,後退不及,無數道漆黑的光束從中迸出,將刀雪客困在其中。

遊晉文縱身一躍,又一掌拍下,刀雪客舉刀去擋,遊晉文卻不懼怕被那刀刃所傷,黑雲爆裂,白煙騰起,雙掌封死,向下壓去。刀雪客在下,遊晉文在上,楚輕安眼前隻出現那大團的黑雲在與刀雪客手中一道紅光相抗。

刀雪客的身形卻在不斷下沉,兩腳分開,已然陷入地下約三四寸深,遊晉文的掌中還在不斷生出黑雲,將刀雪客視線封死,團團圍住。怨靈飄蕩,鬼哭神嚎,魑魅魍魎,藏於雲中,不斷在刀雪客身前徘徊,擾其心誌。

相持甚久,刀雪客不斷下墜,紅夜刀也自頭頂退至胸前,遊晉文狂笑道:“縱然你恢複了功力,又豈是我的對手!”刀雪客長舒一口氣,又屏住呼吸,暴喝一聲,將紅夜刀甩開。這一刀雖是一刀,可卻有幾十年的功力,狂風衝天而起,赤色與金色的內力糾纏在一起,化為刀氣貫穿了那黑雲。

遊晉文被刀氣貫穿胸口,竟被甩出數丈之遠,黑雲霎時間煙消雲散,刀雪客也身形暴退,身子前傾,單膝跪地,以紅夜刀支撐身軀,連連喘息道:“輕安!”楚輕安隨即作出反應,向前奔去,一手抱住玉佛玉瓶,右手持劍,縱身躍起,腳尖在刀雪客肩頭一點,又升高了幾分。

手中雪葉劍極快的向遊晉文刺去,還未等他落地,劍尖便以刺穿胸膛。雪白的劍身破開了血肉,楚輕安銀牙暗咬,眼神堅毅,雖然眼角泛紅,似有淚光閃動,但卻是必殺遊晉文。遊晉文臉色劇變,麵色慘白,癡癡地垂下頭去,望著胸口的利劍,目瞪口呆。

楚輕安將雪葉劍抽出,一聲悶響過後,血流如注,遊晉文胸前隻剩那駭人的血窟窿。遊晉文癱軟無力的跪下,可兩隻眼睛卻死死的盯住二人,尚未氣絕,口中還念道:“我還沒輸!我還沒輸!”說罷,眼神便落向了那楚輕安手中的兩件至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