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功名熏心斬情故(2 / 3)

文南枝身後的夕陽愈發奪目,血紅的赤日宛若被鮮血洗過一番,沉在天際,映紅了整片天空。文南枝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道:“他二人先走一步,叫我回來向封大哥稟明緣由。”今日文南枝的話尤其之多,一反常態。

淩一閣就要上前卻被封展死死攔住,有些不知所措。封展又問道:“你三人行至何處?他二人如今又在何處?為何叫你先回來?你們可曾尋得白衣與小璃?”淩一閣見此一幕,不知其中深意。但見那文南枝站在原地,平靜回答道:“難道你們沒有聽說,小璃已死麼?”

“我此次回來,正是要送封大哥與小淩,前去與傘中妖和小孟會和。”

段青孟急忙問道:“他們在哪?”文南枝抬起頭來,雙目迸射寒光,緩緩抬起左手,右手按住刀柄,冷眼說道:“黃泉,奈何橋!”淩一閣臉色劇變,封展表情凝重,似乎早料到會有如此一天。文南枝扯住寒蟬劍,健步飛來,直刺向封展眉心。

淩一閣急忙出手,一掌將封展輪椅推開,轉身用身後玄機匣卡住寒蟬劍,又向後踢出一腿。文南枝抽劍不出,左掌反手向下打去,正欲那一腳撞在一處,兩人各退三步,文南枝橫劍在前。封展在一旁將手中玄扇一揮,十數道銀針便從中飛出,文南枝縱身一躍,飛在半空,連連旋轉方才躲過。

銀針深深紮入一旁的牆壁之中,還閃爍著點點銀光。

文南枝轉身落地,正在此時,淩一閣趁機從玄機匣中仗開金劍,挺劍橫掃,欲切斷文南枝雙腿。文南枝又輕身躍起,一劍向下劈去,劍鋒相撞,火星四濺,文南枝順勢翻轉劍身,貼著金劍向段青孟手腕割去。

封展看在眼中,急在心裏,怎奈雙腿殘廢,無法站立,武功不濟,實在是愛莫能助。

淩一閣見此招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棄去金劍,轉身來到文南枝身後。寒蟬劍絞住金劍,連連反轉,翻手向金劍甩出,直飛向淩一閣。淩一閣連連後退,又側身閃過,那金劍就在眼前貼著鼻尖插入了牆壁之中,又將金劍扯出,怎奈文南枝仗劍撲來,急忙橫劍去擋。

一縱一橫兩劍交疊,文南枝將淩一閣逼入角落,抵住牆壁。文南枝的寒蟬劍法乃是失傳已久的奇招劍術,極為精妙,其造詣又是十鬼堂中劍法最高,甚至江湖有名。而那淩一閣鼓弄奇珍發明尚且有餘,若論劍法,不過是三流之輩,自然難以與之抵抗。

幾招下來已是氣喘籲籲,無奈又不解的問道:“文老哥,為何叛我十鬼堂!”文南枝咬牙切齒,寸步不讓道:“人各有誌!大丈夫豈能甘做草莽之輩!”說罷又將劍身調轉橫著劈出。

淩一閣急忙蹲下身子,那一劍在牆上留下極深的劍痕。淩一閣向前撲去,將文南枝撞到在地,騎在他的腰上,按住劍身橫劍卡在文南枝脖頸處,文南枝也仗劍封住他的劍刃,一時僵持起來,淩一閣大汗淋漓,瞪圓雙眼道:“我不想與你為敵,還望老哥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隻怕那段青孟與傘中妖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才會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文南枝又提起那段青孟與傘中妖一死,正激怒了雙目含淚的淩一閣,仰天哀嚎一聲,金劍又向下壓去一寸,文南枝膝蓋上頂,將淩一閣掀翻。

封展見有機可乘,便又拈起數根銀針,可他二人皆平地躍起,身為交換,劍影重疊,雖是急的滿頭大汗,也無從下手。隻見文南枝若寒蟬振翅,迅捷多變,那劍身極為輕盈,飄忽不定,其蹤難尋。連出三劍,淩一閣招架愈發力不從心。

又出三劍,一劍刺小腿,一劍劈手臂,一劍逼麵門,淩一閣倉皇之間隻得擋住那麵前的一劍,怎奈手臂與小腿皆被劃傷,血流不止,濕透衣衫,連退數步,單膝跪下。鮮血順著手腕滴落到金劍劍刃之上,他已是遍體鱗傷,文南枝卻毫發無損。

淩一閣喘著粗氣,心裏思量道:“單憑劍法我絕不是他的對手,莫不以機關製之,再伺機與封大哥逃出去?”靈機一動便要將手默默伸向身後的玄機匣。文南枝本是十鬼堂之人,對每個人的武功招式自然了若指掌。

見他一動不動,伸手向身後摸去,分明是要使用他最為拿手的機關秘術,怎能讓他得手?文南枝眼疾手快,一劍向他右臂飛去,寒蟬劍削鐵如泥,輕而易舉的便將淩一閣右臂斬下,血霧爆開,“啊——”一聲慘叫刺破耳膜,封展麵如土色,淩一閣臉色煞白,右臂已斷,傷口還在汩汩的冒出鮮血。

文南枝緩步向淩一閣走去,一腳將金劍踢開,用劍尖挑起淩一閣身後的玄機匣,丟在半空,又仰頭連揮數劍,將其劈得粉碎,其中機關器具一並損毀,化作漫天碎屑。淩一閣抖似篩糠,倒在血泊之中,文南枝高舉長劍,又要結果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