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宮中後,春桃早就按照藥先生的吩咐準備好了一切。

沈浪他們全部被藥先生趕了出來,如冰雕似的呆坐在外麵。

看著進進出出的丫鬟手中端著的血水,沈浪麵色陰沉到一觸便會電閃雷鳴!

“他們在哪?”

“天牢,雲落在收拾著他們!”

“給狩獵場圈養的兩隻獵豹喝催、情.藥,然後放入影無雙的牢房中。”沈浪冰冷出聲,卻是讓所有人都深深地顫了下。

流水的眸中卻閃爍著異光,以前他怎麼沒想到呢?隨即像打了雞血似的領命去了。

天牢裏,影無雙的下巴已經被砸碎,為了防止她咬舌自盡。

影無雙自知這次在劫難逃,隻是她卻沒想到她居然命硬到提前喝了鶴頂紅到現在都還沒死。

“你想死?未免太過奢侈了!”雲落冷冷地看著牢房中的影無雙,又讓人給她灌了一粒救命丹。

沈浪已經吩咐過了,一定要讓影無雙鬼哭狼嚎的慘叫聲把婉溪給驚醒了才行,否則就讓雲落轉身變太監!

雲落看著兩頭漸漸獸性發作的獵豹,隨即興奮著打開了牢門。

雲落自認為雖是凶殘之人,他卻從沒像今日這般渴望著一場血腥的夢魘,亦可以說,他從沒恨一個人恨到不想讓她死,隻想讓她每天都承受著生不如死的酷刑!

風離就被關在影無雙的對麵,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麵的一切。

“你說這獵豹會不會都不願上那個賤人?”雲落突然來了句。

“那就給她也灌下催、情.藥,讓她去上獵豹。”流水思忖著。

驀地,兩隻獵豹哀叫一聲猛然向影無雙竄去,扒拉著影無雙慘不忍睹的身體,尋找著那能夠讓其發泄著欲望的東西。

“哦,我方才好像讓人在獵豹的陽器上放了倒鉤刺!”流水突然高聲說道。

風離看著一次次被死命撞擊,身上已經支離破碎的影無雙,淒絕的叫聲讓已經誓死如命的風離也感受到了一陣震撼著靈魂的恐怖。

若說影無雙是魔鬼,那麼沈浪就是訓練著魔鬼的以一種盤踞在所有人性命中的夢魘的逆天的存在!

影無雙的淒厲聲回蕩在整個皇宮的上空,待到她被活生生地撕扯幹淨之後,兩隻獵豹也已經倒了下去,因為她們吃了影無雙服用了鶴頂紅的劇毒身體。

地上令人作嘔的嫣紅顯示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雲落的手指輕顫,隨即故作鎮定地叫來兩個獄卒:“去,把它們三個葬在一起,好歹也是夫妻一場。”

“請來喇嘛,在它們的墳墓上插滿桃花樁,把她的魂魄打散,讓她徹徹底底,幹幹脆脆地消失,一粒塵埃都不剩!”流水惡狠狠地說道。

他就不信,影無雙還存在著!

風離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血流過多讓他覺得周圍越來越冰冷。

“讓我再見一次五娘,求你。”風離的目光已經有些模糊。

“五娘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你!她說她寧願今生從來都沒見過你!哦,對了,你們的孩子也被五娘一刀刺掉了。”雲落淡然地說道。

風離猛然嘔出了一口鮮血,聲音悠遠地似來自天際:“孩子……五娘……五娘……”

“他不行了。”

“少主沒給他酷刑,已經算是仁義盡致了。”雲落的聲音有些飄忽,似是不相信,他一直痛恨的想揮鞭抽死的叛徒這麼輕易地就死了。

雲落和流水漠然著走了出去,剛走到外麵流水便大口的嘔吐著。

雲落卻沒有嘲諷他,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你還好吧?”

“娘的!這個賤人死了還要留下這一幕!”流水眸底閃過深深的恐懼,他承認,剛才的那一幕定然會伴隨著他的一生。

“流水,你相信因果報應嗎?”雲落莫名地幽然來了一句。

他們的手上沾了太多血腥,想必死後一定會是下地獄的,受盡折磨。

“怎麼?你怕了?”流水斜睨了雲落一眼,狠厲地擦了下嘴角。

“我怕?我怕什麼?隻要跟著少主,我什麼都不怕!以後即便是跟著少主下地獄,我也要好好地會會那閻王!”

“哈哈,這就對了!隻要跟著少主,這世界上就沒有任何可怕的東西!”

誰也預測不了未來,所以,才要活在當下!

藥先生已經在在裏麵待了半天了,中途沈浪忍不住好幾次都欲走進去,可是腦袋剛伸進去就被阿意滿身是血的給按了出來。

沈浪決定,要是藥先生把婉溪和小皇子都救活了,他就封藥先生為神醫,整個朔月國的神醫。

煎熬著時間,更是在燃燒著生命。

驀地,嬰兒的一聲啼哭讓所有人的眼睛亮了亮,立刻來了精神。

“是個小弟弟!”阿意驚呼道。

沈浪剛欲走進去,阿意已經抱著一個紅紅的小嬰兒走了出來。

“他沒哭。”

沈浪眸光一頓,似被擊中的玻璃,點點碎裂開去。

一個有經驗的接生婆走上前去:“皇上,請讓奴婢試試。”

沈浪看那接生婆一副幹練的模樣,看了阿意一眼,示意把孩子給她。

卻不想那接生婆直接拎著小嬰兒的後腿,額,不,右腿,讓小嬰兒倒立的同時猛然重重地拍了他屁股一下。

流雲抽了下嘴角,這接生婆是嫌活的長了?

沈浪不動聲色,狠厲的眸光卻足以證明這接生婆救不活小嬰兒他當場就會把她給掐死!

早產的小嬰兒脾氣硬著呢,你打他他也不哭,緊閉著眼睛就是不鳥你們這些人!

接生婆卻有條不紊地把阿意手中的白布放在懷中,讓小嬰兒趴上去,然後搓著他的背部,知道紅的可以滴出血來。

小嬰兒才慵懶地伸了個小懶腰,蹙蹙小鼻子睜開了眼睛,滴溜溜的小黑豆瞅了一圈都沒發現那個熟悉的感覺時,嘴巴一撇,兩滴清淚已經擠了出來。

“哭了!他哭了!”阿意興奮地跳躍著。

接生婆把小嬰兒包好,隨即遞給了沈浪。

沈浪卻有些猶豫,試探性地看了接生婆一眼,千軍萬馬之前毫無一絲怯意的他在一個小嬰兒麵前卻畏懼了,他害怕他不會抱嬰兒,怕弄疼了他,怕他略微粗糙的手指劃傷了他。

“皇上,你是他爹爹。”接生婆輕聲安慰著。

爹,沈浪終於做爹了,這是他的孩子。

沈浪有些顫微地接過了孩子,謹慎地抱在懷中,生怕一個不小心落地就給摔碎了。

小嬰兒伸出還沒張開手的小粉拳向沈浪的胸前蹭去,喉嚨裏發出輕輕的“咕嚕”一聲,蹭到那平平的地方,沒有自己想要的柔軟時,立刻蹬了沈浪的胳膊一下,以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漲紅了臉色的哀嚎聲中隱約可聽見“奶,奶奶”的字眼,沈浪抽了下嘴角,這身是有奶吃就是娘啊。

婉溪的身子很是虛弱,一天了依舊昏迷不醒著,所以根本無法給小家夥喂奶吃。

小家夥不願意,時時刻刻哀嚎著,我要吃奶!人家要吃奶奶!嗚哇哇……

沈浪隻好給他一下找了四個奶娘,輪流喂他。

“小古頃,你想不想娘親,叫聲娘親好不好?”沈浪抱著古頃坐在婉溪的身邊,小心地逗弄著他。

小家夥半睜開一隻眼睛,喉嚨裏發出“嗯”的一聲算是回應了沈浪。

沈浪見狀,隨即把古頃放在了婉溪的身邊。

似是尋找到了一直懷念的感覺,小家夥猛然半張開了手掌,握住了婉溪的衣角。

一刹那的感動卻盈滿心房,沈浪把小家夥的粉拳放在婉溪的手中。

撫摸著婉溪蒼白的臉頰:“溪兒,這是我們的小古頃,小小的,很是可愛,你醒來看看吧。”

婉溪腹部的傷口已經趨於愈合狀況,但是婉溪卻一直都未醒來。

一個星期,兩個星期……

藥先生說,婉溪可能半年,一年,十年,甚至更久才會醒來。

沈浪隻堅信,婉溪定然會醒來的。

婉溪住在飛龍殿,每晚沈浪都會擁著婉溪入眠,這樣他會有一種感覺,婉溪時時刻刻都在她的身邊。

小古頃是標準的有奶吃就是娘,誰給奶吃就認誰,沈浪無奈,很多時候都是向奶娘要一碗奶才能引誘來小古頃。

雖然沈浪恪守著夫責,但是這後宮中就是不乏蠢蠢欲動,試圖烏鴉變鳳凰之人。

比如柳溪,韋鈺生母身邊的一個小宮女,隻因自己名字中有個和婉溪相重的字,便想著沾光轉身變鳳凰。

柳溪生的倒是嬌媚的很,隻可惜不是婉溪的那種靈動,彎彎柳眉一笑傾城,卻更多的給人一種青樓女子般浮誇的感覺。

柳溪本是沈浪派在婉溪身邊照顧她的,隻是現在的婉溪隻需要春桃一個人照顧就足夠了,所以柳溪便留在沈浪身邊照顧他。

“少主身邊那個狐媚女人注意到了嗎?春桃還讓我多留意一下呢,不過就她窯子裏的風範也想趁著少夫人睡覺的時間取代她?那少主的腦子裏裝的還真是草了。”雲落嗤之以鼻道。

“一個春桃她都搞不定,再來一個五娘,她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五娘?你什麼時候和她粘合在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