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雲落一直對五娘有成見,流水也見怪不怪了:“雲落,五娘一心為少主,也從沒做過傷害少夫人的事情,你怎麼老是揪著人小辮子不放呢。”
“你竟然為那個叛徒說話!她給你什麼好處了?”雲落斜睨著流水道。
流水猛然給了雲落一拳:“你腦子給豬拱了?我會那麼饑不擇食嗎?”
“那你就離她遠點!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做再多都無法彌補!”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腦經啊!難道你家大白菜被豬拱了你就連帶著白菜也不吃了?”
“那是!我是絕對的肉食主義者!”
“……”
有些人就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而他雲落就是那個典型!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個人過了幾招之後便叫罵著分來了,一人蹲著一個屋角牢牢守著婉溪。
流雲每天則被阿意纏的暈頭轉向的,每天都給小古頃無條件地洗著各種尿布,奶爸的楷模,奶爸的典範!
這天春桃端著參湯進去的時候,柳溪正在服侍著沈浪寬衣。
一葉知秋,遇見清涼,而柳溪卻是一成不變的半透明輕衣,終日在沈浪麵前晃悠,饒是小古頃見了也深知其意,每次都嚷著讓柳溪抱,然後鼻尖一蹙,立刻就毫不客氣地蹭掉尿布拉到柳溪的身上。
沈浪見春桃進來,本想接過參湯親自喂婉溪,卻不想春桃一個側身避開了。
春桃兀自喂著婉溪,一邊碎碎念著:“娘娘,你該醒醒了,睡的時間太長了,很多人也都當您這個皇後是形同虛設的了。可憐了小皇子,還沒喝過你一口奶,他是你拚盡生命換來的,你怎麼能不想她?”
說著,春桃聲淚俱下。
沈浪心中酸澀,揮退了柳溪,走上前去親自給婉溪擦拭手腳。
春桃見狀,旋即走了出去。
其實沈浪對婉溪的好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就是因為這樣,所有他們才隻能接受婉溪是他們的女主人,至於其他,都是連靠近沈浪身都不能的浮雲。
春桃走出去的時候,柳溪正雙手環肩的站在門口,卻並未離去。
春桃陰沉了臉色走上前去:“今天本不是你值夜,你倒是殷勤的緊,夜夜必至,我看這飛龍殿裏所有丫鬟都可以出宮裏,隻留下你自己那皇上眼中可不就隻能有你了?”
夾槍帶棒的諷刺,柳溪卻是一臉的委屈,隻是那魅惑的神色縱然淚珠盈盈卻也毫無一絲我見猶憐之感,更見風.騷之韻。
“春桃姐姐,你誤會了,我隻是想好好照顧皇上罷了。”
“你還想著照顧到床上去是不是?那龍床上除了皇後之位你可曾見過其他人?丞相的千金皇上都不放在心裏,你幾斤幾兩的憑什麼認為皇上會看上你?命裏無時莫強求,有些人就是天生賤命,一根狗尾巴草也幻想著變成牡丹不成?”
這番毫不留情的羞辱讓柳溪眸中生恨,漲紅了臉色,用餘光瞄了屋子裏一眼,旋即淡然抬眸,冷冷看著春桃:“你不過也就是一個丫鬟罷了,你隻當你是皇後了可以這般目中無人,耀虎揚威?皇上的前提是個男人,他們縱然情深,也隻是時間問題。你怎的知道皇上會看不中我?你又不是男人!”
“就衝著公豬都隻願與母豬交配而不理睬你我就知道!柳溪,我勸你做好你的本職,不該想的別試圖妄想,你想被千人騎萬人騎我一定成全你!”
狠狠地剜了柳溪一眼,要不是怕打擾了婉溪在裏麵休息,春桃早就用上棍棒了。
不過這個柳溪春桃到是還不放在心裏的,且不說她時時刻刻看著沈浪,沈浪根本不會和柳溪發生任何關係,隻說他們即便有了什麼,那也隻可能是沈浪隻是把她當成一個雌的,和一隻母豬沒什麼區別。
依照沈浪的性格,之後沈浪一定會讓柳溪銷聲匿跡的,隻是有些攀高的人看不到頭頂上的狗頭鍘罷了。
春桃擔心的還是那些大臣會趁機逼迫沈浪充盈後宮,畢竟沈浪現在剛登基不久,根基不穩,很是需要用迎娶他們女兒的方式來拉攏一些大臣。
春桃在宮中待得久了,這些東西自然耳濡目染的心中清晰的很。
驀地,眼前一片暗影投現,春桃卻依舊走的四平八穩的,瞄都不瞄身邊的人一樣。
能無聊到每天都會這麼嚇她的除了雲落還真找不到第二個。
見春桃麵無表情,雲落蹭過去:“那個騷包又欺負你了?”
春桃斜睨了雲落一眼:“這世上能欺負到我春桃的人出生了嗎?”
額,好大的口氣,不愧是婉溪的貼身宮女啊。
雲落咂舌,隨即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抹糕點:“雲福記的芙蓉糕。”
春桃懨懨地看了一眼,卻提不起任何興趣。
春桃看見吃的無動於衷,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啊。
“有什麼麻煩事?說出來,我包辦。”雲落豪氣萬千道。
“上次那個王丞想要把他的千金許給皇上,聽說皇上沒同意,然後那老東西挺生氣的,皇後要是不醒,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經常發生,你說時間長了,皇上會不會為了大局著想,就給同意了啊。”
原來是這事。
雲落了然,一本正經著:“少主對少夫人的感情根本沒話說,不過少主自然是皇上,這樣的事情不都是很正常的嗎?”
春桃柳眉一挑,斜睨著雲落:“依照皇後的性格,要是知道了皇上納妾,就別說納妾,就是皇上寵幸了一隻豬,皇後都定然會把那豬給紅燒了,別說是大臣的女兒了,到時候皇後還不鬧翻天啊。”
額,這倒是,善妒的女人,惹不起啊。
驀地,一股濃鬱的香味傳來,春桃湊近雲落,仔細嗅著:“什麼香味,這麼濃?”
雲落立刻躲開了一丈,眸中閃過一抹不自然:“額,沒什麼,可能是藥先生那裏的藥香。”
“藥香?”春桃狐疑,滿臉的質疑:“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藥還有香的?”
驀地,春桃揪著雲落的衣領,在他身上仔細探查起來,驟然發現一根女子秀長的青絲時,沉了臉色:“這是誰的?”
“你……你的!”
“我的頭發會跑到你衣領裏去?”春桃冷睨著雲落,半眯著眼睛,雙手“咯吱咯吱”掰的脆生生的響。
雲落吞咽了下口水,四處瞄了一眼:“這裏人多,咱們去那邊說,走……”
“我走你個大頭鬼!”盛怒的春桃對著雲落的臀部就是一腳。
這據對是從婉溪那裏學來的經典動作!
“你幹嘛去了?是不是逛青樓去了?我說你今日怎麼這麼殷勤還給我送糕點?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看我今天不踢死你個糠心大蘿卜!站住!不要跑!”
被死死拽著衣領的雲落又不敢太過掙紮,怕傷了春桃,雖然這小妮子的粗暴和給他撓癢癢差不多,隻是被別人看到了很沒麵子的有木有?
一個小丫頭就把他唐唐雲大公子給擺平了?那流雲和流水那兩個家夥還不得把牙齒給笑沒了?
“我隻是去查案而已,還是皇上派我去的,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雲落立刻解釋著。
“沒做你躲什麼?你為什麼不站著給我打!”
“我沒做幹嘛要給你打?”
“你就是心虛你才躲!膽子肥了啊,竟敢背著我偷人!看我不休了你!休了你之前我也得閹了你!”
說著,已經向雲落胯下踢去。
乖乖,這可是斷子絕孫的事!
雲落立刻握住了春桃的三寸金蓮,隨即把她控製在自己懷中,深情款款:“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旋即一個蜻蜓點水落在雲落額間,雲落怔了,長這麼大第一次被男人抱,被男人親好不好?
看著春桃怔住的神色,雲落偷腥成功似的壞笑著,在春桃反應過來之前立刻躥出了兩米開外。
身子一鬆,春桃羞紅了臉色,脫下鞋子就向雲落擲去:“敢占我便宜!看我不抽死你!”
飛龍殿的書房。
沈浪本是去清音閣看望古頃的,無奈小家夥困倦的很,你逗他他還不高興地用了吃奶的勁蹬你,沈浪隻靜靜看了一會便又回來繼續批奏折了。
夜涼如水,尤其是婉溪不在身邊的時候,沈浪給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想著,沈浪喚來春桃:“天冷了,給溪兒加一床被子。”
春桃應著隨即走了出去。
驀地,一縷清新淡淡飄來,一個煙翠身影已經閃在了沈浪麵前。
“皇上,夜已深了,奴婢給您做了點夜宵。”
沈浪抬眸,看著眉間笑意盈盈,彎若柳牙的柳溪,卻想到了婉溪。
婉溪很少有微笑,那麼一個總是會把心事寫在臉上的小女人,縱然笑,也是肆意個暢快。
“先放那吧。”沈浪的聲音清冷而疏離。
柳溪咬了咬嘴唇,隨即走上前去,纖細的手指遊移在沈浪的肩膀上,力度適中地給沈浪按摩著。
沈浪的筆鋒一轉,旋即重重落於桌上:“你逾越了!”
柳溪身子一顫,立刻跪了下去:“皇上饒命啊,奴婢隻是見皇上疲乏,隻是想給皇上解乏罷了。”
香肩潺潺,沈浪卻依舊雙眸如冰:“朕的書房,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你既是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張福,把她帶到王嬤嬤那裏,讓她好好學學宮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