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眸光一顫,王嬤嬤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去她那裏的活著回來的也都變成了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柳溪立刻抱住了沈浪的腿:“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奴婢知錯,奴婢再也不敢了。”
“張福,把這髒東西拿出去喂狗。”沈浪淡然地看著那食盒道:“吩咐下去,再有違規者,處以極刑!”
春桃看著柳溪被拖下去的身影,嘴角噙了笑,有些人偏偏不聽老人言,自討苦吃!
想著,春桃看向其她丫鬟:“柳溪的下場你們都見到了吧?這宮中,唯一能活命的辦法就是做好本職,都記住了嗎?”
“是,記住了!”
沈浪在書房聽的蜿蜒了唇角,這春桃,倒是頗有幾分婉溪的手腕了,那便封為掌事姑姑吧,有她護著婉溪,沈浪便也放心了。
春桃被封為掌事姑姑的消息不脛而走,更有傳言,春桃隻是訓斥了一些小宮女,竟然就被封了,所以道聽途說的一些小宮女隻片麵認為皇上喜歡比較潑一些的,隨即動了歪心思,挑準沈浪常走的路線,埋伏於此,待見到那抹明黃時,立刻大聲斥責著身邊的宮女。
卻不想直接被張福拎進王嬤嬤那裏學規矩去了,所以就有人詫異了,為什麼春桃這般肆無忌憚地就能被封,她們就是不懂規矩?
當沈浪從張福那裏知道了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給春桃聽的時候,春桃樂了。
小樣兒,姐潑的是忠誠,是你們心思不正之人能潑出來的韻味嗎?
小古頃百歲日即將來臨,沈浪把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韋鈺去處理。
因為韋鈺年紀的緣故,所以被封為賢王很多人不服氣,而古頃幾乎就是未來的太子,所以韋鈺若是能操辦好這件事情,無疑會增加自己的威信度。
“溪兒,古頃都三個月大了,你卻都沒見過他一次呢。”沈浪把古頃放在他與婉溪的中間,看著麵前的兩個人,仿佛便抓住了全世界的心安。
驀地,婉溪的眼角有冰瑩急速滑下,沈浪心中一顫,吻上深吸的眼角:“溪兒,我就知道,你是可以聽到我說話的。”
婉溪臉頰上以及腹部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藥先生也會按時來給婉溪複查,婉溪除了不能醒來之外,其他都已無礙。
小家夥可不懂兩人深情,粉嫩小手向婉溪胸前抓去,摸著那柔軟死不鬆手,並豆蟲似的向婉溪身上爬去,滿足的咬著那粉團,砸吧砸吧著。
沈浪柔和了目光,藥先生說婉溪的奶對古頃無害,沈浪便由著小家夥去了。
小家夥吃飽喝足後卻依舊抓著那豐盈不鬆手,小臉夾在兩團柔軟中方能安心睡去,一抱走便啼哭個不停,不把你耳膜吼破誓不罷休。
而且自從小家夥喝了婉溪的奶水之後,其他四個奶娘的奶就是白水了,索然無味。
果然是親娘啊,還是親娘的奶吃著夠味。
小家夥除了拉撒之外,幾乎都是在婉溪胸前度過的,餓了管飽,困了夠暖,無趣了還能抓著玩弄一番,手感亦足夠好。
而韋鈺最喜歡的事亦是看著小家夥喝奶,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卻讓小家夥更加得瑟,兩隻手占全了。
哼哼,以前這可是我的專屬,韋鈺不服氣。
韋清卻樂了,小樣,讓你以前總是用這個來刺激我?風水輪流轉了吧?
小家夥雖是早產兒,可是吃的多,長的倒也快,不僅“咿咿呀呀”地會說話了,已經勉強都走穩了。
韋鈺的腿也被藥先生醫治好了,慢慢練著,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能恢複自如了。
韋鈺用有趣的小玩意引誘著古頃,讓他向自己走來。
小家夥瞅了瞅一邊的沈浪,旋即從屁股下麵摸出沈浪的金牌亮在韋鈺麵前。
韋鈺怔了,這是CHI裸的示威嗎?
小家夥得瑟地瞄著韋鈺,伸出了手要他手上的東西。
你不給我,我就讓皇上治你的罪!
韋鈺看著一邊的沈浪壓根沒往這邊瞅,旋即一把奪過那金牌!
小樣兒,這年頭武力才是一切好嗎?
可是韋鈺卻忽略了小家夥致命法寶的威力。
我哭!
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啕大哭立刻把沈浪和春桃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小家夥坐在地上打滾,誰砰踹誰:“牌子,金牌……”
春桃看著韋鈺手裏的金牌,暗下了臉色:“賢王,你拿皇上的腰牌做什麼?這麼大個人了還和一個嬰兒爭奪東西,不害臊!”
“我,我沒有!”韋鈺訕訕地辯解,背地裏偷剜了古頃一眼。
春桃把韋鈺手中的東西盡數奪了過去,都給了古頃:“古頃乖,不哭不哭,都給你……”
小家夥這才鼻子冒泡地裂開了嘴,衝不甘的韋鈺揚了揚嘴角!
哼哼,我爹可是皇上!
沈浪看著小家夥得瑟的表情,柔和了目光,藥先生說小家夥有胎角,是個聰明的孩子。
沈浪可不希望這小娃娃這麼小就有韋鈺這麼強大的智慧,沈浪隻希望,古頃幸福平安。
小古頃把戰利品放在婉溪眼前顯擺著,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見,咿咿呀呀地說著剛才發生的所有事兒。
小古頃本來就再也離不開婉溪的奶水,所以沈浪也就直接讓小家夥住在飛龍殿了,這樣古頃每天都能和婉溪在一起,那麼婉溪醒來的時候,沈浪就會和她說,古頃成長的歲月裏,你一天都沒有缺席。
過兩日就是小古頃的百天日了,新衣服春桃已經用以前婉溪的舊衣服給製作好了,母親穿過的衣服更加柔軟,才不會硌了小家夥嬌嫩的皮膚。
上清宮畢竟是婉溪的宮殿,所以小古頃的百天日也設宴上清宮。
這次設宴,朔月國的周邊許多國家都有派人來給古頃慶賀,足以可見沈浪對於古頃的重視程度。
一片鼓樂齊鳴,觥籌交錯。
後位空缺,但是卻依舊放了皇後的鳳椅。
阿意抱著小古頃坐在左下角的第一位,百官敬過酒之後,古頃更是讓阿意抱著古頃坐在了後位上。
群臣多有意見,但是念及古頃將來可能為太子的份上,遂生生地沒有出生。
話,專揀好的說,有時候卻也是會拍到馬蹄子上的。
一些小國家的王根本沒見過婉溪模樣,所以看到阿意坐在後位上便認為是皇位,隨即起身敬酒:“曆聞朔月皇後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然堪比天人,我代阿薩所有臣民敬皇後一杯。
沈浪深色未變,隻淡然看向阿意。
流雲的臉色卻寒了又寒,看著同樣隱藏在暗處的雲落:“你說這丫的來赴宴都不帶眼睛過來的是不是?這麼小一個小丫頭怎麼看明明就是小宮女的資質嘛。”
雲落看著天真聰穎、古靈精怪的阿意,斜睨了流雲一眼:“小宮女?也是你這輩子也別想駕馭的小宮女!”
阿意笑意盈盈地看著那敬酒之人:“素來聽聞阿薩的蜂蜜最是醇香怡人,今日隻見阿薩人便可知傳聞不假,皇後娘娘身子微恙,怕不能陪各位暢飲歡娛,掃了各位雅興,所以便讓阿意代勞,那我便替我家娘娘敬薩王一杯。”
說吧,阿意已經先幹為敬。
薩王見狀,眸中的尷尬轉瞬即逝,隨即了豪爽地一杯仰盡。
流雲的半個身子已經從隱藏處伸了出去,又被雲落扯了回來。
“你要做什麼?”
“藥先生讓我照顧好阿意,我要是把醉醺醺的阿意送回去,藥先生還不藥死我!”
看著流雲眸中的火星子,恨不能把那些敬酒之人都給灌酒壇子裏醃了,雲落心知肚明,這丫的這麼晚,才終於情竇初開啊。
原本許多有意將自家女兒許配給沈浪卻被拒絕的大臣本就心懷芥蒂,薩王開了一個先例之後,他們便一個接一個的灌阿意酒水,阿意來者不拒,喝了之後就用內力把酒逼出體外,所以千杯不醉。
沈浪似乎感覺到了來自隱蔽處兩道灼灼的目光,隨即看著那些大臣說道:“今日是為小皇子慶生,小皇子年幼無法飲酒,所以我朝中的文武百官應該代替小皇子招待好外來使者,以盡地主之誼才是。”
朔月周邊的許多國家雖是小國,但是不乏豪飲之士,幾番下來,朔月的大臣許多都已爛醉如泥,東倒西歪。
而將士們任憑他們如何勸酒,卻依舊以時刻維護朔月安穩為由,紋絲不動,滴酒不沾。倒是讓外國使節敬佩不已,隨即也不再勉強。
小古頃咿咿呀呀的隻對麵前的果子感興趣,手腳並用的抓著、勾著,好不歡快。
阿意謹記春桃囑咐,不敢給他吃的太多,隻拿著好玩意逗他玩。
驀地,一碗皮蛋瘦肉粥已經放在了阿意麵前:“這是禦膳房給小皇子準備的吃食。”
阿意見那碗盞是銀質的,隨即便也沒有在意,把小古頃抱好,準備喂他。
躲藏在暗處的雲落疑惑道:“那宮女不是柳溪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流雲目光清冷,悄然向前移去:“她定然是不安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