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如抬起目光,直視著容若浦笑了笑:“寒聲受傷這事他們有點言過其實了。他呀,受傷是真的,不過沒有那麼嚴重。我問過他,他說襲擊他的人可能也是莫西楊的人,隻不過那天事發太突然,他沒抓到人。沒有確切的證據,不像後來的暗殺,當時就把人抓了。但是他自己也沒想到,審來審去,審出來的居然是自己的大哥。”
說完,她又稍稍一停,沒有繼續抨擊容耀,反而將矛頭對準了自己兒子:“寒聲這事做的確實不妥。他當時受了傷之後就懷疑這是容耀脫不了關係,不敢當麵跟你告容耀的狀,隻能誇張自己的傷勢,想引起你的注意。但是他就沒想到,我們當父母的,聽到他受傷這樣的大事,心裏該多著急。這事我已經狠狠批評過他了。前幾天你情況不好,我不敢跟你說。現在,我也該跟你說一聲。總之,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不能全怪容耀。寒聲也有錯。”
“他有什麼錯?”容若浦立即接了一句。林芳如看著他,麵色平靜,心裏卻隱隱升起一絲喜悅。
容若浦的臉色比剛從陰沉了一些,語氣也更犀利了,“說來說去都是容耀那個混賬東西不爭氣。做暗生意是真的,買凶殺自己的親弟弟,也沒假的。你說這……”
他說著就又來了氣,林芳如怕他再動氣,慌忙勸道:“算了算了,別再生氣了。他就是有錯,等你好好,好好教育。你要是把自己氣壞了,這兩個孩子更沒人管了。”
容若浦看著她,聽她這個後母對繼子容耀半點重話都沒有,心裏很是感動。
沉默了一會,他才沉沉的歎了一聲,“哎,看來是我誤會寒聲了。我還以為……”
他麵色尷尬,沒再說下去。林芳如心裏猜到他想說什麼,臉上卻沒表露分毫,隻睜大眼睛看著他,“以為什麼?”
“我以為……”容若浦尷尬笑笑,輕輕搖頭道:“我還以為寒聲真的是詐傷,以為他設計了婚禮上的那些事,雖然不想細查,心裏總有點……看來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聞言,林芳如心落到肚子裏,臉上扯出一抹溫柔的笑,“你可不能這麼說。你是父親。懷疑他也是應該的。”
“不不不,話不能這麼說。錯了就是錯了。”容若浦臉色嚴肅的堅持道,“照你的說法,寒聲就算有那麼點小心思,在這整件事裏,他也是受委屈的一方。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怎麼了?你又有新打算了?不是說,不追究了嗎?”
“不行。”容若浦又搖了搖頭,“怎麼想還是覺得不能太便宜容耀那個混小子了。現在縱容他,以後還不知道要闖多大的禍。正好寒聲也從分公司回來了,讓容耀去吧,然後讓龍宇跟著他。看緊他,看他還怎麼給我惹事。”
“這,這樣不好吧。那他豈不是更不高興?若浦,你別……”
“芳如,是你,你別太慣著他了。”容若浦微微沉臉說道,說完停頓之後臉色又漸漸恢複過來,輕歎道:“我知道這些年你不容易。怕我說你對他不好,怕別人戳你這個後媽的脊梁骨。一直都是寵著他,愛著他,倒是寒聲,待遇還不如他。不過,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從今以後,你也要嚴厲著點。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好好教育這個混小子。”
林芳如溫婉的笑笑,“什麼該打就打,他多大了,我還打?我又不是你,你動不動就上家法,我要是打他,他不得恨死我?”
“他敢!”
容若浦恨恨的道。林芳如沒再接下去,隻勸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安心養著,少傷神了。”
聽她這麼勸,容若浦也沒說話,沉默了一會,才又突然皺了皺眉,“這個莫西楊,我之前倒是忽略了這個人。都是容耀這個不省心的東西,一定是在跟他做生意的時候惹了這個人,才搞出後麵這麼多事來,說到底都是自己家的兒子不爭氣啊……”
他本來再說莫西楊,說著說著又想到容耀,氣的臉發白。
林芳如對這個莫西楊既不了解,也沒什麼好感,聽他這麼一說,便道:“要我說,這個莫西楊也是個麻煩。他一方麵襲擊寒聲,一方麵又在婚禮上設計揭開容耀的事。他這明顯的是想一手打壓我們容家兩個兒子,我看他是想跟帝擎過不去呢。”
“這……”容若浦皺眉想了想之後才道:“我有點不太明白他的用意。M.A跟帝擎向來沒有什麼瓜葛。他怎麼會想起來針對我們?”
“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林芳如不以為然道:“他跟寒聲他們都差不多大。年紀輕輕坐上M.A總裁之位,可想而知一定是個很有野心的人。我想,他的目的就是搞垮帝擎,吞並帝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