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2 / 2)

侍衛一驚,府史大喊不可!

“你馬上滾去告訴公主殿下,臣雲中監帶病口書:既然太史、小史、內史、外史、禦史被殿下殺了個遍,不如將公主府府史提攜為禦史……”我還沒說完,站在後麵看熱鬧的府史嚇得一機靈,趕緊跑過來跪地求饒。

“求駙馬爺垂憐!繞怒卑職!一個個傻愣著幹嘛!滾啊!杵在這裏,駙馬爺,駙馬爺莫氣!莫氣!莫氣壞了身子,卑職立馬上書覲見殿下,隻求駙馬別在這裏吹了冷風,毀了身子,更別聽這些個下賤之人胡言亂語。”

“哼!下賤之人?!”我氣得腦子嗡嗡疼,踢開府史,撩袍跪坐:“我今日就做個下賤之人,等公主殿下宣臣進宮!”

狠話是放出去了,一眾侍衛嚇得紛紛跪倒一片,守城軍皺眉不解,互相嘀咕,誰料為首的那個,上下打量我,不屑高聲道:“不就個小白臉嘛!病病殃殃的,殿下怎麼喜歡這種,也就是新鮮玩玩。”

我閉眼不語,氣血翻湧之後,便隻覺一身單薄,實在冷,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簡直比新年趕集還熱鬧,不知道的還以為公主府門前送金送銀呢。

我本已然克製大半情緒,結果安樂人未到,聲先來;“誰又氣我相公了?!本宮要把你們這些個狗東西五馬分屍,淩遲處死!”

我一抬眼,她焦急趕來,接過侍衛的長裘披在我身上,聲音大的方圓十裏都能聽道:“相公,你想要啥,想幹嘛,直接遣人來報就行了,這些個賤民怎值得你這般糟蹋身體。”

我跪地不起,拱手作揖:“公主殿下,微臣年少曾入太師門下,有幸聆聽半月教誨,至今未敢懈怠,如今先師血濺大殿,臣下怎敢驕奢淫逸,安穩度日。”說完,還應景的咳了好久。

安樂扶著我的手臂,急道:“禦醫說你不能沾風,會落下病根的,你先回房,我們細談可好。”

“如今先師門下弟子,命懸一線,臣怎敢隻顧個人安危。”我低頭不看她,也不起身。

李安樂又急又氣:“昨兒還不好好的嗎?今兒怎又為些個不長眼的東西同我鬧呢!”

冷風一過,我咳得胸腔都在抖。

她又急又氣,“你!你!你!你這雙膝蓋跪天跪地,跪父母雙親,本宮何曾讓你跪我了?!好好好!我答應你!放了那群酸儒書生!看著本宮作甚?!你們這些蠢東西,真是聽不懂人話!還不快扶駙馬回府!還有你!宣太醫啊!”

太師的三百門生是救下了,可我是徹底揚名十四洲,不是以棋聖關門弟子,也不沒有什麼詩作大篇令人讚賞,更無功於社稷,而是以大棠第一軟飯男的名聲,淪為舉國上下飯後談資。

我先是迫於皇命娶了公主,而後為固寵,腰肌勞損,如今更是以色侍人,成了公主府的禁臠,也是唯一活著的綠帽駙馬,更有清流派寫詩譏諷我,送到我麵前。

我邊喝藥邊看:

昔有雲氏公子晨,麵若銀盤身玉樹,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乘鶴吹笙妖孽行,忠臣良將徒無奈,醜聞宮掖擅風流,王姬讚其天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