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終於在第二天晚上,見著了州刺史歐陽(擋住了看不到)
歐陽刺史的兩個佐官都拿了倪大夫的重禮,自然幫他說話,拍胸脯打包票說聽了這件事,覺得其中有些隱情,希望刺史大人能見見倪大夫,
弄清事情原委。
這倪大夫重重的送了一筆厚禮給歐陽刺史大人。歐陽刺史這才勉強同意停倪大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見麵時在歐陽刺史的內宅花廳裏進行的。倪大夫進得們來,又是磕頭又是哀求,哭得天昏地暗的。歐陽刺史隻是神情淡漠地瞧著他,甚至還
有些厭惡。
倪大夫知道,光是靠這個是說服不了歐陽刺史改變主意的,便磕頭哭訴道:“刺史大老爺,舍弟之所以用烏頭達到八枚,主要是隋母的病情
實在危重,非重用烏頭不能治也。”
“本官問過湯博士,家母的病情的確很沉重,隻是,從無人用烏頭超過五枚者,你弟這廝從醫三十年,深諳醫術,對此十分了解,若不是想
謀害家母,斷不會重用烏頭至此!你還有何冤屈之處?”
“大老爺有所不知,鄙縣有家藥鋪名叫貴芝堂,這貴芝堂掌櫃的姓左,他兒子名叫左少陽,這小郎中不知從何處得了個偏方,可以炮製烏頭
驅除毒性而不損藥效,他曾用八枚烏頭治好了恒昌藥行祝藥櫃的風寒濕痹證,而且沒有中毒!”
“哦?有這等事情?”刺史也略通醫術,壓根不相信倪大夫說的八枚烏頭還不會治死人,還能把人病治好的事情。冷笑道:“本官警告你,
不要為了救你弟弟,就編造謊言誆騙本官,否則,本官也會治你的罪的!”
“草民不敢,草民說的句句是實,請大老爺明查,若有半句欺瞞了大老爺,草民任憑大老爺處置,絕無怨言。”
事到如今,這倪大夫也是豁出去,歐陽刺史見他如此肯定,便吩咐把湯博士叫來。
湯博士來了之後,刺史把這事說了,問道:“你覺得有無這種可能?”
湯博士冷笑道:“絕無這種可能!那貴芝堂我倒是聽說過,掌櫃的姓左,因為看病喜歡用桂枝,人稱‘桂枝郎中’,其實沒什麼本事,也就
會看個頭痛腦熱的,聽說窮得連房租都交不起,要是真會炮製不中毒的烏頭的本事,何至於此?”
歐陽刺史一聽大怒,桌子一拍,指著倪大夫道:“好你個大膽刁民,竟敢誆騙本官,來人……”
“大老爺!”倪大夫這次卻沒有哀求,跪在那裏挺直了腰板,抱拳道:“那左郎中以前的確很不濟事,這炮製方法是他兒子新近才從別處學
來的,左郎中並不知道,而貴芝堂小郎中新法炮製烏頭這件事,至今知道的人也不多,他就是用這種新法炮製的八枚烏頭,治好了恒昌藥行祝藥
櫃的病,所以祝藥櫃跟他簽訂了合約,專門采購他炮製的新烏頭,為了推銷藥材,每個藥鋪都免費送了不少。我們惠民堂也得了,舍弟用的就是
他們免費贈送的藥材!為了證明此事,草民還專門從祝藥櫃那裏吧他們簽訂的協議借來了,請刺史大老爺過目。”
倪大夫說著把祝藥櫃跟左少陽簽訂的炮製藥材的協議摸了出來,雙手舉在頭頂。旁邊的侍從過來取了,送到了刺史大人麵前。
歐陽刺史取過,看了一遍,眉頭皺了皺,遞給侍從還給了倪大夫。
歐陽刺史捋著胡須沉吟片刻,道:“果真有八枚烏頭治病不死,病還能治好的麼?”
“草民所說句句是實,求大老爺明察啊。他們倆都在本縣,調來一問,便可查清。”
湯博士嗬斥道:“大老爺如何做事,還用你來教?”
倪大夫嚇得匍匐在地,不敢再吭氣。
歐陽刺史瞅了一眼地上的倪大夫,又瞧了瞧桌上擺著的這倪大夫送來的厚重的禮單,這份禮可不輕呐,想了想,道:“好,本官會指令錢縣
令,讓他傳訊恒昌藥行的祝掌櫃和貴芝堂的那位小郎中,查證有無此事,若真有此事,本官倒可以酌情從輕發落,否則,不僅嚴辦,而且還要治
你的罪!”
倪大夫大喜過望,又是叩頭又是賭咒發誓證明這事是真的。歐陽刺史揮手讓他退下,這才磕頭告退。
從州衙門內宅出來往門口走,倪大夫微微舒了口氣,大半輩子的積蓄都快花光了,終於看到了一點曙光,現在最後也是最難辦的,就是貴芝
堂這一關了。
一想到這,倪大夫就頭大,手裏的錢連給左家(擋住了),更不要說還有跟隋家賠罪這筆錢。看來隻(擋住了)了。自己手裏倒是還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