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顧白徵內心抱怨寧寶殿管理守則的時候,九亦謙出現了,他大聲質問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顧白徵連忙從九亦鈞的壁咚裏掙脫出來,一彎腰,從九亦鈞的腋下鑽出。所以,這身高差還是有點優勢的。
九亦鈞眼睜睜的看著顧白徵逃跑,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顧白徵朝著九亦謙跑去,卻是真真的寒了九亦鈞的心。九亦鈞麵對著九亦謙,麵容冷清。
九亦謙也覺得奇怪,正要質問。
九亦鈞率先開口:“皇兄,從今以後,我們公平競爭,我不會再是以前那個九亦鈞了。”
九亦謙目瞪口呆。
顧白徵都還沒有走到九亦謙身後躲著,聽了這句話立刻轉身叫道:“九亦鈞你傻啊!什麼都和他說!”
九亦謙怒道:“顧白徵,你到底是棒哪邊的!”
顧白徵翻個白眼,意識到自己不能幫任何一邊,於是也不吵九亦謙走了,立住腳步,站在原處,正好是兩位皇族之間,靜靜的看著他們。
九亦鈞聽了剛才顧白徵的話,似乎受了一點安慰,他轉眼向顧白徵,笑了笑,目光有些溫柔,卻不再天真。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這裏有個按鈕,隻有你能開關它。還有,那些都不是裝的。”說完,他轉身走了,臨走前揮了揮袖子,不帶走一片雲彩。
顧白徵看他走得灑脫,皺著眉百思不解。
反倒是九亦謙給顧白徵解釋說:“你和他掰了?”
顧白徵揮開九亦謙過來觸碰她的爪子說:“一邊去!什麼叫掰了?”
九亦謙說:“在我看來,就是他想強吻你失敗了。”
顧白徵抱臂,挑眉:“嘖!你從哪裏學來的強吻這種詞!”
九亦謙從桌上拿出一本天人異聞錄晃了晃說:“我仔細看了這本書,極有意思,你也瞧瞧?”
顧白徵盯著那本天人異聞錄,很是無奈。她說:“今天沒有政務要處理?”
九亦謙說:“我之前和我弟弟約好的,他不踏足我的地方,我也不幹擾你的選擇。這次你在寧寶殿前拒絕了他?”
顧白徵搖搖頭說:“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九亦謙又問:“那就是他追到這裏?”
顧白徵想了想,於是點點頭。
九亦謙說:“你要負責的。”
顧白徵說:“啥?”
九亦謙說:“他從之前那副傻子模樣,變成現在這樣,冷靜,精明,還揚言要和我爭奪皇位,都怪你的引導和刺激,你要負責的!”
顧白徵無言的指了指自己,額頭上青筋隱隱暴起:“你想要我怎麼樣?”
九亦謙說:“永遠不要離開我。”
顧白徵別過臉,從九亦謙桌上抱走自己份額的奏章,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開始幹活,她嘴裏不太在意的說道:“你和你弟弟真是一模一樣的!”
九亦謙笑笑,也坐下開始幹活,他也似乎滿不在乎的說:“你別逼我。”
顧白徵那時候還不知道九亦謙的這句話和九亦鈞的這句話威力完全不一樣。
她隻是照例的生活著,批改著奏章,偶爾去看看那個完全不願意和她交流的假扮解詩的青要宮的人。
時間總是很容易抹去人的意誌,在時間的消磨下,顧白徵一陣一陣的想法又開始漲張浮浮。之前是突然想回家,想出宮,後來又沒有那麼執念了。
於是九亦謙組織的秋遊,顧白徵就這麼坦然的去了,並沒有給九亦謙和鬆六添任何麻煩,反倒讓九亦謙有點坦然。
隻是秋遊期間,顧白徵突然發現,前朝的形式和當初她被拴著狗鏈子,啊不,金鏈子去垂簾聽政時候相差很大。
很明顯的兩個派係,九亦謙派和九亦鈞派。
顧白徵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說不出來。仿佛要發生什麼大事。然後,顧白徵就在自己吃的綠豆餅裏吃到了字條,字條上隻有兩個字:“出宮。”
塞字條的是誰,顧白徵完全不知曉。她四處望望,然後對著空氣說:“你有看到有人塞字條麼?”
躲在暗處的鬆六沒有回答。他時常要聽到顧白徵和他的對話,顧白徵仿佛不把他當做暗衛,而是當成朋友,或者光明正大的監視者,什麼事情都要和他稟報一番。像是在宣誓她的清白。
顧白徵撚著紙條問鬆六:“你要不要把這個交給九亦謙啊?”
她想出宮的事情,九亦謙不是不知曉的,所以顧白徵根本不在意這個,她隻是不知道塞紙條的人是誰,想了半天,總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解詩。
有必要和解詩見一麵了。顧白徵想,可是怎麼聯係解詩呢?唯一的辦法似乎是那個假冒的人。
顧白徵見鬆六仍然沒有什麼反應,於是收了紙條,打算在回宮後去和假冒的解詩商討一下。
回宮的路上,顧白徵和九亦謙並排騎馬,九亦鈞像是個幽靈在他們身後,陰鬱的跟著。顧白徵覺得不太舒服,於是鬧著要坐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