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斯派洛船長記得自己在龜島度過了一個極其愉快的下午和夜晚,整隻的烤雞,大量的朗姆酒,還有一個金發美人……或者是紅發,或者兩者皆有,他記不清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記得他摟著那個美人倒向的是柔軟的大床,然而他醒來的時候卻躺在個碗櫃裏。
是的,一個狹小的,黑暗的,有點發黴的碗櫃,沒有金發美人隻有長腳蜘蛛。
“你看,傑克·斯派洛船長,這就是海盜吸引我的地方,不管你經曆了多少冒險總會遇到更加讓人意外的情況,傑克·斯派洛船長從不畏懼挑戰!”
傑克·斯派洛船長看著黑暗的碗櫃頂部發表了這番激昂宣言,然後他不得不麵對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這是個碗櫃沒錯——他在上一層摸到了一些很不錯的餐具和盤子——但他為什麼能夠躺進一個碗櫃裏?
“這是個問題……”
他喃喃自語,揪著他不存在的辮子胡子——事實上這是第三個問題,而第四個問題關係到他的發型——認真思考:
“我的槍沒有了,劍沒有了,胡子和頭發都沒有了,而且我還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個明顯不符合我身材的碗櫃裏……一無所有……”
他舉起左手,從櫃門縫隙中透過的細碎光芒勉強讓他能看出手中盒子熟悉的輪廓,當然,即使完全看不見,隻要摸一下他也絕對不會錯認手中的東西:
“……除了一個不能指北的指南針。”
傑克看著瘋轉的指南針撇撇嘴,世事無常,再神奇的寶物也並非每次都能發揮作用,不過無論如何,他終於可以確信他確實是傑克·斯派洛船長而不是其他什麼東西,比如夢魘或者小妖精。
雖然他變成了一個沒有辮子、沒有胡子、沒有武器、膚色白皙細膩地像從來沒上過船的傑克·斯派洛船長。
皮膚也細膩地像從來沒綁過纜繩。
而且可以神奇地被塞進碗櫃。
……
好吧,好吧,這根本就不是他的身體。
這就是個嬌生慣養的“上等人”孩子的身體,沒吹過海風,沒擦過甲板,沒在裝滿鹹肉和黑麵包的木桶間度過童年,也沒爬上過最高的桅杆就為了第一個看到地平線……就連指南針都比他像個船長,至少指南針還帶著海腥味。
傑克看著自己又短又白嫩的手指心情微妙:
“希望這是個詛咒,一覺醒來就會恢複正常的那種。”
最好是這樣。
不過沒恢複也無所謂。
“無論如何,我還是傑克·斯派洛船長。”
抱著這樣美好的希望,傑克翻了個身再次沉入夢鄉,天知道為什麼他都不在自己身體裏了還能感覺到宿醉的頭疼?這不公平!
傑克發現自己夢到了一個山一樣的巨怪,那隻倒黴的怪物不停吼叫著,用巨大的手掌擊打海麵,讓他的黑珍珠在巨浪間像個小貝殼一樣瘋狂地顛簸,而他指揮著黑珍珠在風浪間穿行快活的像隻雨燕。讓他納悶的是那隻巨怪還在一直傻乎乎地吼著“哈利!你竟然沒做早飯!你這個不可救要的懶惰小子!趕快起來否則我就給你一頓好揍!”
哈利?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