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破浪帆船。
嘔吐。
陽光燦爛的加勒比。
嘔吐。
萬裏無雲的晴朗天空和大馬鮫魚。
嘔吐。
……
好吧,對於一群新手他還能指望什麼?
傑克最終用半瓶朗姆酒放倒了他名義上的大副,這真是個悲劇,雙重意義上的——半瓶朗姆就能放倒的大副和一個暈船暈的無可救藥的“大副”,傑克真的不知道哪個更糟——但事情通常都不如人意,所以在比較過“將暈船而死的馬爾福家小少爺裝在盒子裏送交斯內普看管”和“犧牲半瓶朗姆酒讓那小子睡覺”之間,傑克還是果斷選擇了後者。
效果不錯。
唯一的麻煩就是,在未來的七天航行中,這樣的犧牲還得不斷重複而他的朗姆酒真的不多了,傑克搖搖深綠色的酒瓶,悲哀地撇撇嘴,順手把靠在他肩膀上睡得不醒人事的馬爾福家小少爺推向一邊,那毛茸茸的腦袋弄得他脖子很癢。
“你真的做了?”
韋斯萊雙胞胎從船艙後探出腦袋,一臉誇張的表情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好玩,傑克百無聊賴地聳聳肩湊著瓶口小心翼翼地喝了口朗姆——從現在開始他得計算著點了——任憑韋斯萊家雙胞胎對他未來的大副進行格蘭芬多式的、慘無人道的圍觀。
“這是上好的朗姆,不是毒藥。”
“對媽媽來說沒什麼區別,不敢相信你真的做了,這小子可是個馬爾福。”
弗雷德帶著一副圍觀珍惜動物的讚歎表情搓弄德拉科的腦袋,如果不是在這樣一個受害人毫無反抗力的狀態,顯然後果會非常嚴重。而現在馬爾福家的小少爺隻是乖乖地縮成鉑金色的一團在揉搓下發出一兩聲可疑的哼哼,似乎覺得很舒服……韋斯萊家雙胞胎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搖搖頭:
“即使你讓他跳海這小子說不定也會跳下去,你對他做了什麼?”
“迷情劑?”
“深度催眠?”
“奴隸咒語?”
……
在韋斯萊家雙胞胎用狂奔的想象力把傑克推向擁有塞壬血統的幻想邊緣之前,黑頭發綠眼睛的海盜頭子發現自己不得不捍衛下名譽了,他顯然不是塞壬,他也根本不想遇到一隻,這是對階級立場的背叛。
“冷靜點,夥計們,”傑克投降地舉起雙手,翠綠的眼睛無辜地閃爍著挨個打量過雙胞胎的臉,“我隻是讓他喝點朗姆酒睡覺,不是讓他喝毒藥,看出這裏的不同了嗎?”
“看出來了。”喬治一臉嚴肅。
“我們也看出來另一點,”弗雷德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馬爾福家小少爺堅決拒絕媽媽給的各種暈船藥就是為了讓你看到他能做到。”
“他還上了這條船。”
“一群格蘭芬多裏唯一的斯萊特林。”
“他在找死。”
“顯然易見,為了某個人。”
傑克無辜地眨眨眼,雙胞胎齊聲合唱:
“你對他下了什麼咒?”
“……”
下了什麼咒?
這是個新鮮的問題。
傑克愉快地眨眨眼,玩味地依次打量著雙胞胎兄弟,經過幾天暴曬,他們看起來真有點加勒比味道了:“你們為什麼感興趣?”
“我們有個弟弟,”弗雷德看似遺憾地搖搖頭,還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喬治插了進來,“一個很不聽話的弟弟,相信你注意到了。”
“我們一直試圖讓他有趣起來。“
“但他沒有。“
“然後我們覺得有個聽話的弟弟也不錯。”
“可這更難,他就是忘不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小玩笑。”
兩兄弟一起搖頭晃腦地歎著氣,如果他是指那個蜘蛛的小玩笑,傑克覺得自己能理解他們馴化弟弟的難度,即使是現在看到蜘蛛狀的東西羅恩還會尖叫著跳起來。
“你們想知道訣竅?”
傑克眨眨眼露出個迷人的微笑,轉頭衝著在船首站了至少一個小時快要變成船首雕像的某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