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
人群中有人衝礓礤怒吼:“我們要給這家夥一點兒教訓。”
警察:“它很貴的,如果你要破壞它,我必須給你一張罰單。”
狠跺馬庫斯一腳的壯漢鬆開了手,他轉頭對警察說道:“記住我的話,他們接下來就會搶走你的工作,到時候我會看你會有什麼想法,你會失業的和我一樣,就和現在的我一樣。”
一旁的議員悲憤了再次吼了起來,馬庫斯則沒有任何神情變化的撿起地上的顏料,他走到了仿生人等待公交區域,直到這時,他的眼睛裏才流露出一抹不為人知的恥辱感。
按照程序設定,對於剛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兒,他應該是沒有一點情緒才對,畢竟所有仿生人的係統設定就是主人第一,人類第二,第三才是他們自己,然而就在剛剛被毆打的一刹那,馬庫斯情緒波動是很明顯的,雖然他沒有反抗。
公共汽車來了,馬克思和仿生人站台的所有人共用一個車廂,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這個車廂裏的所有人都是站著的,並且他們額頭的右側太陽穴位置都有亮色光圈,也就是說他們這後半截車廂都是仿生人。
至於前麵,一道玻璃門隔開兩個世界,前麵是人,後麵是仿生人。
人坐著,仿生人站著。
人與機器。
不同的兩個世界,就好似曾經山姆國的種族隔離。
同處一個車廂,馬庫斯,向左右望去,他發現不知為何,這些人的眼神都是不動的,也沒有人想說話,想和他聊天的想法。
此刻這是一個有靈魂的眼神,會說話的眼神,馬庫斯望向窗外的深秋,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馬庫斯回到家時是11:38分,他先是打開了仿生小鳥,而後做好午餐,這才去樓上叫醒自己的主人。
不同於社會底層對於仿生人的偏見,馬庫斯和主人的關係很和諧,馬庫斯的主人萊文德爾是一個年紀頗大的畫家,已經78歲高齡,但在馬庫斯的精心照料下,依然可以精神飽滿的進行創作,這是馬庫斯很驕傲的一件事。
畫家身患重病,不能起床,馬庫斯攙扶著他。
畫家萊文德爾看著馬庫斯說道:“我剛才睜開眼睛,已經感覺很吃力……人類的身體就仿佛是脆弱的機器,三兩下就壞了,必須浪費很多力氣才能活下去。”
老人說著這些話,手搭在了馬庫斯的肩膀上,他的眼神雖然有些渾濁,但視力並不差。
“你的衣服怎麼了?”他指著馬庫斯身上衣服的破洞。
馬庫斯平靜道:“哦,這個沒事的,隻是街上遇到了抗議人士而已。”
“真是一群白癡……他們以為用暴力就能阻止仿生人,阻止這一切的發展嗎?”老人露出一抹不屑而後關心的道:“他們沒有傷害到你吧?”
馬庫斯道:“沒有,沒事,他們隻是把我推來推去而已。”他隱瞞著自己挨揍的事實平靜講著這些話。
馬克思給癱瘓在床的老人洗過澡,兩人一起下起了國際象棋,老人一直覺得仿生人是有智慧的,因而在這方麵一直在訓練馬庫斯。
三分鍾不到,萊文德爾KO了馬庫斯,他笑笑道:“馬庫斯,你的線路生成錯了嗎?還是你的可憐我。”
“對不起,我以為讓你贏,你會高興。”馬庫斯回答道。
萊文德爾道:“不要故意放水,馬庫斯,如果你能贏就贏下來,這才是支撐人類走到今天的精神。”
萊文德爾看了看窗外的綠樹,說道:“以後總有一天,我沒辦法再照顧你,你必須保護好自己,自己做出決定,決定自己究竟是誰,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這個世界並不喜歡與眾不同的人,馬庫斯,不要讓別人告訴你該成為什麼樣的人。”
馬庫斯思索著這些話,萊文德爾道:“走吧,我們去工作室。”
老人畫著畫,馬庫斯看著,老人則是不停說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一些理解,二人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主仆不如說他們更像一對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