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見溫雅反應過於激烈,劉媽臉上也有一瞬間的不悅閃過。
“啊,沒什麼,隻是驚訝,沈小姐懷孕了是好事,隻是我不知道所以才買錯了東西,嗬嗬。”溫雅眼神有些閃躲,含糊著。
“嗯,沈小姐在哪裏啊,我能去看看她嗎?”怕被劉媽察覺自己的心思,她扯開話題。
“哦,沈小姐在後花園呢,今天太陽不錯,就想著曬曬太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溫雅寒暄看幾句便去了後花園。
隱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沈靜婉半眯著眼懶散的看向來人,隻見溫雅一臉的冷意向她走來,沈靜婉隻是嘲諷的勾了勾唇,沒有理會便背過身去。
見此情景,溫雅更是怒了,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麼忽視她,定了定神,溫雅仿若把自己當成女主人般,尋了個椅子坐下。
“沈靜婉,我們談談吧。”
“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沈靜婉絲毫不給溫雅麵子一口回絕,她可是還記得當初樂樂的傷是誰一手造成的。
溫雅本就厭惡沈靜婉,見沈靜婉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一時間她氣得失了平日裏的理智。
“沈靜婉,你別太囂張了。”
沈靜婉這時沒了睡覺的興致,利落起身,挑著眉,不屑的看著溫雅,“嗬,囂張?我囂張了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沈靜婉你真是夠賤的,你不過就是韓甄養在外麵的女人罷了,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子擺架子,你可別忘了,我才是韓甄的未婚妻。”
溫雅氣急,但是在想到韓國安給自己的承諾時,她底氣不禁足了許多。
沈靜婉自然是忍受不了溫雅在她麵前大呼小叫,韓甄欺負她也就算了,就連他的女人也敢對她吹胡子瞪眼,真**的當她沈靜婉好欺負了?
她憑什麼要受這窩囊氣,想到這裏,沈靜婉的目光有些冷冽,“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去,你是他未婚妻又如何,這不是還沒娶麼?”
被沈靜婉戳中痛點,溫雅忽的就炸毛了,不管是身份還是品行,溫雅都覺得沈靜婉根本不能與自己比擬。
可是她想不通,韓甄為何老是因為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們之間的聯姻。
“這還不是有你這個狐狸精在勾引著他?明明走了卻還要死乞白賴的回來。”
“嗬,溫小姐這話說得可就有問題了,是韓甄娶你又不是我娶你,不過就是這大小姐脾氣,發起火來跟潑婦似的,韓甄哪裏敢娶了。”
“你說誰是潑婦?”溫雅一時間被氣得火大,臉也漲得通紅。
“誰應說誰。”
“沈靜婉你這個下賤的東西,見到個男的就上前勾搭,也不知道肚子裏懷的是誰的野種。”溫雅幾乎是咆哮的,根本不見往日裏的優雅。
“有本事你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沈靜婉忽的將手指捏緊,韓甄說她的孩子是野種,她忍!但是她不允許韓甄的女人也這麼說。
“我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野種!”像是找到了沈靜婉的弱點,溫雅嘲諷的揚起了唇,眼神厭惡的盯著沈靜婉的小腹。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花園裏回蕩,沈靜婉幾乎是用盡了全力。
溫雅驚愕之餘眼神有些木訥,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般,直到臉頰處傳來陣陣的灼熱感,她才回過神來。
顫抖著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溫雅的表情有些猙獰,她溫雅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打過,這是第一次,一時間委屈夾雜著憤怒襲擊著溫雅的理智。
“你竟然敢打我!你去死!”
溫雅如暴怒的獅子,目光狠辣至極,她眼尖的瞅見沈靜婉背後的椅子,心頭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她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忽地揚起了手臂,運用全身力氣將沈靜婉推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力道,即使沈靜婉做了防備,可是她終究是沒能抵擋住慣性,身子向後仰去。
聞聲趕來的劉媽正巧見到此情景,心頭一驚,就連眉心也跟著一跳,“沈小姐!”
“啊!”隨之一聲驚呼,沈靜婉的大腿不可置否的撞到木椅之上,身子也因吃疼而失了平衡。
眼見著自己就要摔倒在地,沈靜婉為了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不得不用率先伸出手肘。
有了手肘支撐便減去一大半慣性,沈靜婉順著力道將接觸麵積轉移為手臂以上的部位。
沈靜婉能清晰的聽見那沉悶的撞擊聲,她感覺自己的手臂撞得生疼,似乎是要斷了一樣。
她悶哼了幾聲,連忙檢查自己的傷勢,或許連上天也在眷顧著沈靜婉,她並沒有傷到肚子,隻是最終有沒有傷及胎氣這還有待考證。
這個時候,劉媽也趕了過來,“沈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不知道有沒有動胎氣,劉媽幫我找醫生來。”
劉媽不放心的搖了搖頭,看著溫雅的眼神滿臉的戒備,要不是親眼看見,劉媽也是不敢相信溫雅能做出這種事來。
見事情敗落,溫雅眼底閃過一抹慌張,那些殘缺的理智也在一點一滴的回歸,“沈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溫雅作勢要去扶沈靜婉。
劉媽不著痕跡的攔下溫雅,她也是有些心疼沈靜婉,“謝謝溫小姐,沈小姐有我就可以了,隻是現在不方便接待溫小姐,請溫小姐自便。”
溫雅的麵色有些難堪,見一向喜愛她的劉媽此刻也護著沈靜婉,溫雅就恨不得立刻將沈靜婉撕碎,可是尚存的理智卻告訴她不能。
她在想,要是韓甄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從此討厭她?,會不會再也不跟她結婚。
想到這裏,溫雅就將頭搖的跟撥浪鼓般,不,她不要,她在韓甄心目中的樣子是溫柔賢惠的。
然而這個時候,心底裏卻有另一個聲音名叫罪惡感的東西在提醒著她,他會的,他會的。
溫雅愣在原地,她反駁著那個聲音,你胡說,韓甄不會討厭我的,他本來是會喜歡我的,他本來會的,要不是沈靜婉,我也不會這樣!
即使溫雅再怎麼反駁,那個聲音卻還是一直徘徊在她的腦海裏,盡管她再怎麼否定也不能完全將它丟棄,反而那個聲音越來越強烈。
“不!”溫雅驚呼出聲,盯著沈靜婉的眸子更是冷了幾分,都怪她!都怪她!
溫雅狠狠的瞪著沈靜婉,然而在觸及到沈靜婉眸子裏的同情時,她忽地愣住了,她是在同情自己會被韓甄厭惡嗎?
不,她沒資格!她憑什麼!這一切都是她害的!似乎這個聲音更能引起心中的肯定,溫雅在嫌棄的看了一眼沈靜婉後便匆匆離開了。
沈靜婉本身就不是很重,所以劉媽輕而易舉就將她扶了起來。
將沈靜婉安置在木椅上,劉媽也不敢離開沈靜婉半步,她隻好扯著嗓子叫下人將沈靜婉抬進房。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手忙腳亂。
其實在跌倒的那一刻,沈靜婉也是有些害怕的,她怕這個孩子也會毫無留戀的離開她,那時候她在這個世界上可能真的就是一個人了。
沈靜婉不想再孤單一個人,她也不敢想象沒有了孩子她會不會瘋,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會為孩子報仇。
哪怕到時候她真的會是萬劫不複,她也要溫雅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即使最後的結果是自損八百,她也要拚盡全力殺敵一千。
韓甄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步入尾聲了,他接到電話時什麼也沒問,如今見到沈靜婉隻是輕微骨折後他才得空了解事情的原委。
在徹底了解情況後,韓甄沒有作任何回答,隻是雙眼卻眯得狹長,茶色的瞳孔愈加深邃,要是說鷹的眼神銳利無比,那麼此刻韓甄的目光絕對過之而無不及。
他周身的氣息也好似冷若冰霜,仿若來自地獄的修羅,渾身上下散發一股戾辣之氣。
沉默了良久,韓甄一言不發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