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竺軼, 之前讓公會的小孩來邀請你,結果久久不見你大駕光臨。”前海說,“我想了想肯定不是你的問題, 恐怕是他在半道上迷了路吧。”

竺軼聽出前海隱隱約約地埋怨, 對前海笑了笑:“說明你們還要加強公會成員在方向感上的培訓。”

“這是自然, 我回去就跟會長說一說。”前海見竺軼完全不接招, 自己又有事相求,隻得敗下陣來,順著竺軼的話找了個台階下。

“你來這裏不隻是為了圍觀真德率教會的分部正式運營吧。”

“你的道具已經賣出三分之一。”前海將一疊裝訂完好的冊子給他,“具體的明細全在上麵,如果你要電子檔我回去可以發你。你落實金額後,我把積分通過公會轉給你, 你再簽字確認。”

“謝謝。”竺軼隨手翻了翻冊子,每一個道具名字後麵都標注了銷售金額,工作量不小,“從我把道具給你們到現在, 似乎還沒過幾天。”

“大部分是鷹坊買下的,我們內部積分不需要調配, 所以交易的速度比較快。”前海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售價你放心,我不會在這方麵坑你的。”

見竺軼將冊子收起來,前海又說:“第二件事是想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我們似乎也不熟?”

“不重要不重要。”前海打了個哈哈。

過了半分鍾, 一個穿著簡約的男人從禮堂中走出來, 直直地向著他們過來。

“勇者小隊的隊長, 湯乾。”前海介紹說。

“竺軼你好,久聞大名。”湯乾向竺軼伸出一隻手。

湯乾約摸三十多,是一名鑽石級主播。他幾乎剛成為祭品, 就被賀飛鷹撿到,之後一直跟著賀飛鷹,已經有十年了。

他也是為數不多,能在平台中活過十年的主播之一。個人的實力以及心理素質絕非常人能及。

並且聽聞湯乾在勇者小隊中的定位,是團隊的智囊,也是核心。在前海進入勇者小隊之前,都是湯乾帶著隊伍,輸出戰略。

直到前海來了以後

,湯乾慢慢將自己的工作交給了他。而湯乾自己,則變得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強製直播以外,經常人間蒸發。

藍籌說過關於鷹坊的八卦中,一直有人猜測湯乾也許最近就要離開平台,徹底隱退了。

竺軼看過去,隻見湯乾的笑容真誠,不帶作偽。不像前海雖然長得不錯,臉上始終帶著算計,讓他不想搭理。

竺軼伸手回握了一下。

前海的目光變得震驚。

竺軼這塊硬骨頭怎麼突然這麼配合了。

不愧是隊長,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湯隊長來見我是有什麼事嗎?”竺軼完全不理睬前海的眼神,向湯乾詢問。

“我隻是先來認識一下最近平台中熱議的後起之秀。”湯乾微笑著說,“另外向你和你背後的教會道喜。”

湯乾說完,修院正門處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原來是一群工人搬著一些裝飾品、電器具以及昂貴的工藝品和藝術品從貨車上下來。

“一點小小的心意。”湯乾說,“希望它們能發揮應有的作用。”

竺軼看向那些東西,他不清楚這些工藝品和藝術品的價值,不過能看出它們的確和在不夜城中隨處可見的那些有明顯的差別。

一旁有識貨的信徒掩住嘴巴驚呼這是某某畫家的絕筆,那是某某大師的巨作。

至於其他的裝飾品和電器具,隻是這些藝術品的點綴。

有了這些東西的妝點,真德率教會的修院看上去更加像一個富有曆史底蘊的聖地。

這個時候白韭匆匆從禮堂中跑出來,看見前海後腳步一頓,作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慢慢踱過來。

然而靠近竺軼後,他就忍不住激動起來,貼著竺軼的耳朵說:“突然有人送了好多藝術品。其中有一幅畫,如果我沒看錯,是兩百年前冉陀的作品。如果是真跡,把我們分部全部賣掉都值不上這個價。”

“鷹坊給的。”竺軼沒有拒絕湯乾的示好,轉頭說,“多謝。”

勇者小隊肯定沒有這個能力拿出價值這麼高的禮物,這背後一定是鷹坊的會

長賀飛鷹的手筆。

賀飛鷹是五個傳說主宰之一,竺軼原本就想接近他,所以賀飛鷹願意示好,他自然不會拒絕。

隻是竺軼衡量了自己表現出的價值以後,認為賀飛鷹對他們似乎太過看重。

除了想套取秘密以外,賀飛鷹也許還有其他打算。

“不用謝,這些東西放在公會,也隻是暴殄天物,不如放在這裏讓來教會的信徒們欣賞。”前海推了推眼鏡說。

白韭震驚地看向勇者小隊的兩個隊長,他們為什麼要給價值這麼高的賀禮。

與此同時,白韭發現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見到湯乾這種大人物,竟然內心毫無波動。

至於前海,他甚至覺得對方就像他出門買菜時隨處可見的鄰居,再也沒有神秘感。

“那麼我們就先不打擾了。”湯乾接著說,完全沒有提任何和直播有關的事情。

“湯隊長,等我忙完了會去黑啤酒館。”竺軼隨口說。

前海的眼裏閃過一道精光,湯乾則麵不改色地再次道別。

“這個湯隊長蠻不錯嘛,以前我看他的直播,總覺得他是個氣場很強大的人。”白韭嘀咕著。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在鷹坊的地位不一般,如果不懂得低調,也活不到現在。”竺軼話鋒一轉問,“祿起呢?”

“他說人太多,上樓了。”白韭說。

實際上祿起說的是不想留在下麵當猴子,被低等生物圍觀。

白韭想了想,可能自己也包含在祿起所說的“低等生物”中,於是主動換了個說法。

竺軼頓時火大,他在樓下被一群人不斷搭話要簽名的時候,某些人竟然躲在樓上悠然自得,還有沒有天理。

“把他叫下來。”

“我不——”白韭想拒絕,看見竺軼的表情改口說,“我這就去。”

“等等。”竺軼叫住他,“算了,不管他。”

竺軼雖然不知道為何祿起紮在各個維度中的根消失了一部分,但他知道這並不比他的突然丟掉權柄後受到的影響更小。

因為祿起本身就是存在於各

個維度中,這些“根”的形態大不相同,但是它們合在一起後才形成了無限之主·公平審判者·至高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