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妻子這仿佛不帶有感情色彩的話語,宋遠道:“那挺好,上下班一直坐公交確實不合適。要是離同泰大廈就那麼幾百米,你就可以走路上下班,這樣可以輕鬆不少。既然待會兒就要離婚,那我還是問你一些事吧。比如對於我,你覺得我哪些方麵不好?”
想了片刻,陶露道:“你就像是一個悶油瓶,時不時給我一種你不夠快樂的感覺。”
“性格使然。”
“對啊,你的性格就是這樣,所以也不算缺點吧。”
“那我總有缺點吧?”
“有啊,”陶露道,“在某些方麵,你沒有對我坦誠以待。”
“如果你說事業,那確實,”宋遠道,“結婚的這幾年裏,我的事業好幾次進入低穀,到時候我真的是又煩又壓抑。我覺得哪怕我將這些事說給你聽,也改變不了現狀,反而會讓她變得跟我一樣煩。有些事我不需要你跟我一塊承擔,我自己承擔就好,除非某天連我自己都承擔不了。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有錢人,不需要為賺錢而奮鬥,可以好好享受生活。我現在還不是有錢人,但我希望某天能成為有錢人,這樣我女兒才能過得快快樂樂的。”
“錢不是萬能的。”
“但如果沒有一定量的錢,整天為賺錢而愁眉苦臉的,那生活會變得非常糟糕。”
“我的意思是你以後不能為了賺錢而冷落咱們女兒。”
“我知道,我自己會均衡分配時間的。”
“希望你能做得到。”
“關於你爸的案子,警方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還沒,”陶露道,“我今天上午有聯係刑偵支隊那邊的朋友,但沒有問出什麼來。”
“希望你爸的案子能早日了結,”頓了頓,宋遠繼續道,“在你爸的案子沒有了結之前,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可以隨時聯係我。”
“我覺得聯係胡燁比聯係你來得有用。”
見妻子拿自己和胡燁相提並論,宋遠心裏有些不舒服。
當然就經濟實力而言,他完全沒辦法和胡燁比較。
先不說胡燁是柏樂醫藥的實控人,單單就胡燁是李昌懷私生子這個身份,就足以讓胡燁獲得幾十億甚至上百億的資產。
所以在宋遠眼裏,胡燁屬於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幸運兒。
當然平心而論,胡燁是一位非常成功的企業家。
畢竟,柏樂醫藥做強做大是胡燁自己的本事。
宋遠是這樣想的,但他並不知道當初柏樂醫藥陷入破產危機時,李昌懷有出手相救,並成為柏樂醫藥第二大股東。而在另外一次陷入流動性危機時,是蘇婭讓時任菀城銀行行長的李興耀以親戚身份入股,成為柏樂醫藥第三大股東。也是因為這兩次危機,獲得巨額流動資金的柏樂醫藥才有了做大做強的基礎。
沉默了片刻,宋遠問道:“你以後是不是打算和胡燁在一起?”
“他傷害過我,我不會考慮他的。”
“你有沒有愛過我?”
“愛情就像期貨產品,而我就像投資者,”看著窗外的陶露道,“期貨產品多種多樣,也許以前我喜歡螺紋鋼期貨,也許我現在喜歡黃金期貨,也許我以後會喜歡指數期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