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顧深悔情意重】(1 / 3)

慕容英堂是最先到會所的一個,端子他們還沒來,他就坐進了會所大堂的沙發裏麵等。他的指間夾著一支點燃的香煙,淡淡的薄荷香氣氤氤氳氳,他的臉孔也朦朧在一大片的霧色中,讓人看不真切。慕容英堂看著那一圈一圈的光圈發著呆,香煙幾近要燒到了他的手指,他也渾然不覺。

大堂的女服務員偶然經過,竊竊地咬耳朵:“呀,你看剛進來的那輛車,嘖嘖,車裏的人鐵定是個有錢公子哥。”慕容英堂不用回頭也知道他等的人來了。

果然是雲奇驍到了,大老遠的看見了他,就已經在說:“喲,平時最愛遲到的人,今兒是破天荒啦,居然最先一步到了。”

慕容英堂隨手撚熄了煙,笑說:“我這不是閑著麼?哪像你們,成天忙得熱火朝天的。”

雲奇驍也是笑:“慕容少爺,你這不故意打趣我嗎?誰不知道慕容家最近那是旺得個風生水起的?”

慕容英堂倒是滿不在乎:“廢話少說,今兒我可帶了好東西來,兄弟幾個誰要是贏了,誰就拿去這個。”說著,他從西裝的衣兜裏掏出一樣東西來,輕輕一揚手,就扔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雲奇驍一瞥眼,聲音就稍稍高了起來:“喲,這次是哪一個妞兒?”

慕容英堂隨口一答:“醜不了。”

雲奇驍問:“上次你帶的那個小明星吧?叫……鄭茗綺?”

慕容英堂微眯著眼,仿佛有些疲倦,閉目養神著並不答話。

雲奇驍又問:“是那個嫩模吳雨韻吧?”

慕容英堂被他問得有些厭煩,心裏莫名就起了一團火,毛毛躁躁地說:“都不是!是一個女學生。”

雲奇驍就奇了怪了:“這會兒都好這類型了?清純吧?”忽然間又想起些什麼,“你前陣子追過的那個?”

慕容英堂極其不耐煩地點了點頭。

這下子雲奇驍更是驚訝了,說:“你不是追了人家好久都沒追到嗎?這會兒是怎麼了?好不容易到手了,又給隨便丟一邊兒了?”

“女學生,沒意思。”反正他一直都不喜歡這類型的,“對方要是主動了,就更沒意思了。”他的身邊從來都是濃脂豔粉的嫵媚女子,除了這個葉月澤,他又何曾和一個女學生發生過交集?

本來他也隻是一時興起,才會問了她的名字。“喂,前麵那個穿白衣服的女的,站住。”他開著車,隻是路過她學校的大門口,而她正好走了出來,就那麼映著春日的暖陽,不緊不慢地向著他走過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等到話已經說出了口,他才發現自己剛才做過了什麼。

月澤稍微停住了腳步,但隻是短暫的幾秒鍾,她甚至頭也沒回過來看他,抬起了步子就繼續走,隻當作根本沒有聽見他剛才的話。

他何曾受過半點女人的氣?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什麼,他踩下了油門,把車開到她的麵前橫著,擋住了她的路,然後一手支在略帶胡髭的下巴上,傲視她惱羞成怒的表情。他的內心甚至還有點期待她對他發怒。

可是她並沒有,月澤隻是淡淡地轉過了身,很快很快的,幾乎就是落荒而逃地逃回了學校裏麵——他總不能硬追到她的宿舍去吧?

慕容英堂壓根兒就沒被任何女人拒絕過,更何況,還是他從來都看不上眼的一類。他不甘心,所以從那一天起,他就天天去她學校的門口守著。他隻是因為不甘心,要是她能夠稍微待見些他的話,他是絕不會因為這樣一個清純無知的女學生停留半步的,他對自己說。

第二天他果然等到了她。

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T恤,短短的牛仔褲,露出了修長而白皙的雙腿,她的腳上是一雙三葉草運動鞋。大概是因為才剪過頭發,劉海還不是特別適應她的臉型,然而這一份陌生的姿色,卻隱隱有一種驚豔的意味,襯得她一雙眸子如秋水,出塵而美麗得仿佛就是世外仙子。

他愣愣的就忘記了要追上去。等到他回過神來,她已經消失在街尾的轉角處。他暗自就下定了決心,他不信還有自己追不到的女人,這個女人,他是要定了。

後來她身邊的同學都看得熟悉了,每次出來,見到他的車一如既往地停在門口的空車位上,就會擠擠月澤的肩膀,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字字句句他都聽得格外清晰:“這也頂癡心了!月澤,你就別再矜持了。”

原來她的名字叫作月澤,這才終於知道了,還是通過這般間接的方式。

他有點自嘲地笑了,自己縱橫情場這麼多年,還一次沒遇上過這樣的阻力,從來都是他拒絕女人,根本沒有女人會拒絕他的,也從來都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月澤就像是他臨時發現的一個樂子,一個挑戰,他是心高氣傲、渴望征服的男人,越是得不到的女人,他就越是感興趣。所以當她終於跟他說上了話,然後告訴他,她願意跟著他一生一世的時候,他冷酷的笑容瞬間就湮滅了她所有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