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冒一點險(1 / 2)

他身上衣衫濕透,光著腳丫,蓬頭垢麵,臉色蒼白,就和沒進山門前的流浪漢狀態一樣。

此時,若是周一仙過來,也絕對認不出,這是在整個洗衣部裏身體素質最好,平日裏精神最好的張師弟。

在有紅馬甲保護的情況下,看到項東成功凍結成了冰雕,死於非命,張飛揚不是沒有回去過,想把自己的鞋子給拿回來。

但才剛剛走到了安全線的位置,就看到兩隻鞋子早已與地麵一起,凍結成了冰塊,隻瞧那鞋子上的冰層厚度,恐怕就不是人力可以敲得開的,張飛揚自然不會傻乎乎的白費力氣,再去嚐試。

他隻是走向項東,伸手想去把項東手上的法寶摧心匕拿下來。

因為,那把匕首對於他的吸引力來說,不可謂不大。

現在他隻有火狐皮可以起到防護作用,但在反擊方麵,卻毫無任何的辦法,若是以後得不到法寶,以後再遇到同樣的危險,可怎麼辦?

有了摧心匕的話,至少到時候應對危險的時候,心裏的底氣也會強上不少。

可惜,這摧心匕早已與項東一起牢牢給冰塊封住,無論如何,也分離不開。

張飛揚取來地上的那兩塊石頭,對著摧心匕上一通狠砸,也始終沒能在冰麵上留下任何的缺口。

他不甘心的就地坐下,歇息了一陣,等體力恢複了大半,再繼續嚐試。

隻聽“砰砰”的悶響回蕩,冰麵上依舊毫無痕跡,並未如張飛揚預想那樣出現一片片的龜裂。

連試了三次,也毫無辦法,反倒把自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走路都是軟綿綿的,頭暈腦脹,張飛揚才不得不歎了一口氣,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山洞,拖著沉重的步子,一路按照原路返回。

等他好不容易回到洗衣部的時候,天色早已一片漆黑,過了晚餐時間,周一仙出去傾倒六部的垃圾都回來了。

他等的眼皮打架,開始犯困的時候,張飛揚才慢慢悠悠的打開屋門,從外麵回來。

見張飛揚進來就往床上走去,對他視而不見,周一仙疲憊的精神突然一掃而空,從椅子上興奮的站起,靠在床邊,推搖張飛揚的身子,問這問那,好奇的仿佛是張飛揚的親弟弟。

“張師弟。你今天一天去哪了啊?”

“張師弟。你怎麼睡了?別睡啊。我等了你一晚上了。你今天做什麼事,都跟我說說嘛。”

“張師弟?”

今天這一天的遭遇,可比之張飛揚過去十幾年的流浪生活都要凶險的多,也艱難百倍。

在回來的路上,他就因為體力透支,好幾次差點要昏倒在路上,眼下,終於堅持到了家裏,可以好好休息了,又怎麼可能會有多餘的體力和精神去理會別人?

此時的張飛揚睡的雷打不動,任憑周一仙如何推搖呼喚,都全無反應。

周一仙畢竟也有些困了,雖然心裏很不甘心,但試了幾次,也不見張飛揚有反應,也無可奈何,撇了撇嘴,隻好不情不願的返回自己的床上休息。

等到第二天,他一大清早起來以後,就跑向張飛揚的床,想繼續盤問昨晚沒問清的事。

目光卻才剛剛掃向張飛揚的床,卻吃驚的發現,張飛揚的人已經不見了,張飛揚的床上空空如也,連被子也沒來得及疊,看樣子,他離開的時候顯的很匆忙,焦急。

這讓周一仙登時心裏泛起了疑惑,衝出木屋,就去詢問巧姐和其他的師姐。

她們給出的回複都是一臉的疑惑,似是沒人知道張飛揚昨晚回來了,更沒人見到張飛揚早上去哪了。

周一仙不禁納悶的眺望向遠方的一處山路上,撓著頭,自言自語:“難道我昨晚做夢了?張師弟其實沒有回來?”

張飛揚當然是回來睡了。

若是他的視力能夠更好一些,就能看到那條山路的盡頭,在一棵鬆樹的後麵,有一道16歲的少年身影正在匆匆的趕路,往半山腰上的煉丹部走去,正是張飛揚。

因為,過去在洗衣部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有機會服下藥渣提煉出的藥湯精華,即便經過整整一天的苦戰,張飛揚體力透支,依舊恢複的很快。

尤其是在經過了第一次項東的暗殺以後,他在康複的那段時間,已經把身體素質通過服藥調養到了一個更高的程度,這才能在與項東拚死搏殺以後,還有力氣從那麼遠的地方返回洗衣部。

若是換成遭遇暗殺以前的情況,即便能僥幸殺死項東,恐怕張飛揚也會因為身體素質不夠強悍,體力和精神嚴重透支,死在回來的半路上。

他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周一仙依舊沉浸在甜甜的夢鄉中,整個屋子內,隻有周一仙打鼾的聲音,平靜輕鬆。

想起昨晚以凡人的身份竟然幹掉了修仙者大敵項東,張飛揚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依舊心有餘悸,好一陣後怕,冷汗又瞬間打濕了衣衫。

他仔細回憶與項東對峙時的種種,即便危險早已過去,當時的應對還算謹慎,但依舊發現了很多不足,忍不住暗暗自責,囑咐自己,無論如何,以後還得行事更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