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恐怕下一次就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這一次,他有火狐皮保命,下一次,恐怕就未必有那麼好運了。
想到這些,張飛揚閉上眼睛,開始繼續回憶昨晚經曆過的驚險環節,開始一點點,一處處的在腦海中糾正自己的反應,試圖通過不一樣的應對方式,讓自己更安全一些。
可惜,這麼做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效果。
張飛揚思來想去,始終不能如意。
不過,這倒也沒給他帶來什麼打擊,做流浪漢的十幾年來,受打擊受別人的冷嘲熱諷這種事,早已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張飛揚毫不在意。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若是項東的屍體一輩子都沒人發現的話,那倒還好說,可一旦什麼時候,給人發現了,那怎麼辦?
張飛揚倒是不擔心有人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因為,他的實力有目共睹,洗衣部的首領巧姐更是知根知底。
即便那些人在發現了自己丟在山洞裏的鞋子,那也沒辦法將項東的死和自己聯係在一起。
洗衣部什麼東西都不多,最多的就是衣服和鞋子。
隻要趁著洗衣服的工夫,偷偷去洗衣部的倉庫裏再找一雙鞋子穿上,那就沒有任何麻煩了。
讓張飛揚真正在意的是,項東屍體上的那件法寶摧心匕。
一旦項東的屍體給人發現了,那火狐宗內一定會有厲害的人物去把屍體給搬運出來。
那如此一來,摧心匕就會重新分配給煉丹部的其他師兄,和他張飛揚就沒可能有任何交集了。
明明當時這件法寶距離自己隻有幾寸而已。
自己沒能成功得到也就算了,若是到最後還落入了其他人的手裏,這種感覺就像是到嘴的鴨子飛走了,讓張飛揚有些難以接受。
他不甘心的走到了窗戶口,望著逐漸發亮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可惜,還是毫無辦法。
張飛揚思來想去,絞盡了腦子,換來的隻是一聲無力的輕歎。
但就在這時,一個新的念頭卻也隨之在他的腦海中升起。
“等等。為什麼我要執著於摧心匕呢?雖然它是法寶,它的威力很強大,如果真的變成我的,那肯定可以在以後給我帶來莫大的幫助。比如防身的時候。但是,它可是法寶啊。我現在還是凡人,連修煉《煉氣決》都沒有機會。得到了它又能有什麼用?”
張飛揚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煉丹部的方向,思緒飛一般的運轉起來,眼中亮起了一道光:“對啊。我是沒辦法拿走摧心匕。但是,這並不表示,我就什麼收獲也沒有啊。如果項東離開的時候,沒有帶走《煉氣訣》的話,那我現在去他的屋子,說不定還有機會能找得到。”
他當然也知道這種思路的危險性。
因為,一旦他現在真回到項東的屋子去,隻有兩個辦法,一是光明正大的回去,二是悄悄的過去,潛入裏麵,偷走需要的東西。
用第二種方法固然看上去要更穩妥一些,卻風險反而更大,煉丹部那麼多的師兄在,很多人都已經不是凡人,修煉過《煉氣訣》,自己一個凡人難道可以輕易的避開他們的注意,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進去?
張飛揚搖搖頭,登時就否決了第二種思路,離開屋子,去倉庫拿了一雙其他人的舊鞋,心平靜氣的往半山腰上的煉丹部走去。
用第一種方法進入項東的屋子自然同樣會有不好的後果,到時候項東的屍體給人發現了以後,他一定會成為別人第一時間盤問的對象,也很難洗脫和項東之死的關係,若是項東的屋子裏什麼也沒有,那這一步等同於冒險。
可經過了詳細考慮以後,張飛揚還是覺得這樣的風險值得去冒。
因為,他和項東一樣,並不希望一輩子在六部之中做苦力。他想要的是和仙人一樣,有一天能上天入地,氣吞山河,與日月爭輝,與天地齊壽。
為此,冒一點險,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張飛揚充滿了期待。
這一路,還算順利,從進入煉丹部的大門開始,到來到項東的屋子前,都沒遭遇到什麼人盤問。
那些人看到他,都隻是簡單的用點頭和笑容行禮而已。
張飛揚自然也學著師兄們的樣子,表現出一副自然的模樣。
直到他輕輕推開了項東的屋門,發現大門並沒有鎖上,還沒來得及慶幸,突然間,就有一個胖乎乎的師兄走了過來,見到張飛揚,就上來盤問他的來曆和來意。
“咦?你是誰啊?來找項師兄嗎?”
這個人,張飛揚第一次來的時候,並沒有在路上見過。
兩人還是第一次碰麵。
張飛揚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對胖子師兄拜了一拜,平靜的解釋起來:“不是的。項師兄昨天邀請我過來。但我昨天有東西落下了。過來拿一下。”仿佛,正像是他說的那麼一回事似的,表情自然,毫無任何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