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張飛揚搖了搖頭。
那可不行。
他現在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
既然都有人聽了這些名聲開始來漁村搶人了,來的還都不是善類,要是再不走,自己能始終保護好海娃和村子裏所有人的安全嗎?
張飛揚又搖了搖頭。
當然。
如果來的人一直都隻是凡人,也就是武林人士,那完全沒關係。
他能救下海娃一次,就可以如法炮製救下兩次,三次。
可按照名聲流傳的速度來看,萬一自己的名聲不小心給流傳到了天殘觀的弟子口中,怎麼辦?
就憑自己現在的實力對付成群結隊的天殘觀弟子倒是已經綽綽有餘了。
畢竟,及時沒有法寶,自己也可以依靠境界壓製煉氣期大圓滿境界以下的所有敵人。
可問題是,東方白親自來的話,怎麼辦呢?
自己還是毫無任何的把握。
自己能依靠煉氣期大圓滿境界壓製大部分天殘觀的弟子,東方白自然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釋放出威壓壓製自己。
何況,談夢是東方白的女兒,東方白要是確定了自己在這片小漁村的話,親自來的可能性極大。
想到這裏,張飛揚正要再搖頭,但見海娃含著淚水,依依不舍的望著自己,一種心痛的感覺登時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他竟是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了了,摸著海娃的頭,轉而一笑,像是哥哥安慰妹妹一般的說道:“好。我不走了。繼續留在這裏陪海娃。好嗎?”
海娃激動的點了點頭,一下投進張飛揚的懷裏,卻是喜極而泣,哭的越發厲害了。
張飛揚心中登時好一陣感慨,這種被人需要和被人依靠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有,讓他異常的喜歡。
可惜,他很快就恢複了冷靜,即便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繼續和往常一樣與海娃談談笑笑,聊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卻是心中已經生出了去意。
因為,不走不行。
如果真的就這樣留下來的話,張飛揚幾乎能精準的預感到,早晚要發生悲劇。
海娃和這個漁村裏的村民是多麼的淳樸善良。
他真不希望看到這片漁村從世上消失的那一天。
想到這裏,張飛揚又和海娃聊了一天,然後,與海娃他爹也聊了一會。
三人圍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直到深夜,才分開休息。
張飛揚擔心海娃對自己的真實意圖有什麼察覺,還刻意送海娃回了她和她爹住的房子,並在外麵守了大半夜的時間。
直到月亮已經升到了中天,海娃和海娃他爹已經沉沉的睡去,整個漁村裏安靜的落針可聞,張飛揚才放心的離開,悄無聲息走出漁村,一路向東,往距離漁村最近的石頭鎮走去。
在路上,張飛揚倒是並沒有走的很快,他一邊走一邊低著頭,微微沉吟,抓緊時間思量下一步的打算。
“東方白的修為有築基期。在我修為沒有達到築基期以前,幾乎不用考慮和他交手的可能。我必敗無疑。近期還是盡量不要拋頭露麵的好。這樣的話,至少可以讓天殘觀的弟子不知道我在哪。那東方白也自然找不到我了。”
張飛揚點了點頭。
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比這個更好的辦法。
“不過,一直隱姓埋名也肯定不行。我總不能老是在煉氣期上停留。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讓修為突破,達到築基期才行。這樣的話,才有和東方白交手的可能性。也才可以徹底根除天殘觀的威脅。”
想到這裏,張飛揚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隻見夜空上似是給一塊黑幕遮住了一般,除了正在西沉的月亮,竟是連一顆星星也沒有,今夜的夜晚格外的黑暗,讓張飛揚心裏的壓力登時加重了好幾倍。
他臉色難看的喃喃自語起來:“築基期。築基期。說來容易,但要怎麼做,才可以突破瓶頸,達到築基期呢?我用通靈木和兩顆百年妖丹,才通過強氣丹,讓修為成功達到了煉氣期大圓滿。築基期境界更高,靈氣強度和數量也遠超煉氣期。強氣丹卻沒用了,怎麼辦呢?”
張飛揚沉吟片刻,暫時定了一個方案,或許可以去鎮裏打聽打聽,強氣丹無法幫助自己成為築基期修士,或許別的丹藥可行呢。
隻要有這樣的丹藥存在,那憑借自己能將低級藥草提煉出精華的小火爐,以及一份丹方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想到這裏,張飛揚才稍稍輕鬆了一些,重新邁開了步子趕往石頭鎮。
過了一頓飯的工夫以後,他卻突然腳步又變得沉重起來,越走越慢,再一次停了下來,皺著眉頭,喃喃自語起來:“不對。就算我的修為成功突破了瓶頸,成了築基期修士,又能怎麼樣?隻要沒合適的法寶,不還是難逃給 東方白宰割的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