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其實是大家都預測到了的。

畢竟被巨石這樣碾壓這麼長的時間,任由任何血肉之軀,恐怕能保住性命都很不容易了。

兩個小時後。

Crius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看著顧言被推出手術室。她望著滿身被包裹著紗布的顧言,心頭顫動了一下,神情悲涼。

都是她,每次都是她,害得他在生死的邊緣徘徊不定。

“阿言……”Crius小聲地呼喚著,跟隨著推車來到了加護病房。

“家屬要注意,病人現在生命體征還不穩定,所以不能受到外界刺激,在體征沒有穩定之前,希望不要進入病房打擾病人。”醫生淡淡地說著,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Crius一眼。

顧言下半生算是寄托在了輪椅上。

“唉,真是可憐啊!”一旁的護士小姐也忍不住說了句。這麼英俊的男人,就要變成殘疾人了。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白心果關切地問了一句,然後望著護士小姐輕聲咳嗽了一下,示意護士小姐不要多嘴。

醫生溫和地說:“這個就看他的恢複情況了,如果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這幾天就會醒的。隻是,很少有正常人能接受自己雙腿無法再走動的事實。”

當聽到醫生宣布的消息,白心果的心一下子便涼了半截。她轉頭望向Crius,隻見她滿麵平靜,像是對這個結果毫無感受。

“Crius……”白心果本想說點什麼,但是,當她看見Crius臉上的淚漬,最終隻是張了張口,沒有說下去。

“慕言,我們先離開吧!給他們一點空間。”也讓Crius一個人靜一靜。

白心果知道,如Crius那般的女人,是絕對不喜歡有人看著她脆弱的。

她體貼地拉著沈慕言離開了醫院的走廊。

沈慕言自然什麼都不問,就跟在了白心果的身後,腳步平穩。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一次,竟然又是艾倫·蓋爾在搞鬼,而且,他還特意派人去中國,將小豆丁和小蘋果抓到了法國。

車上。

白心果轉頭望了沈慕言一眼,有時候,她總覺得,顧言身上發生的事情,都像是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一樣。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顧言,她也會覺得難過,可能是因為顧言曾經對她好,又因為顧言和沈慕言長相一致吧!

沈慕言發覺了白心果的目光,便淡淡地問道:“怎麼了?”

白心果沒有說話,隻是回神,低下頭,望著自己的手指。

雙手用力地交握在一起,卻感到十分的絕望。

為什麼呢?明明那麼用力的在交握著,可是手上的無力感,卻還是令人感到沮喪和失落,甚至是難過不堪。

“果果,雖然到現在我們都還不知道幕後的那個人是誰,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沈慕言認真地說著,然後專注地開著車。

白心果根本就不是在擔心這個問題,她在覺得,這一次,將顧言和Crius陷入這種境地的,是他們,她和沈慕言是虧欠了顧言和Crius的。

“不,我覺得,這一次,是我們害了顧言,他原本不需要參與這件事情。”

沈慕言眉頭微沉,他心裏也是清楚的,這一次,確實是他虧欠了顧言,不過和從前在維多利亞的時候相比,就當做了一比一抵消,兩不相欠了。

“就當我沈慕言和他之間原本該清算的一切,都抵消了。”

白心果沒有說話,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都是Crius悲傷的麵容。

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小豆丁和小蘋果已經失蹤了。

白心果的手機是突然響起來的,突兀地手機鈴聲劃破了寧靜的車廂。

當聽到劉姨說孩子們不見了的時候,白心果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怎麼把孩子給忘了,假如那個幕後的人是特意要針對他們的,又怎麼會不利用孩子作為王牌要挾他們?

劉姨說,孩子們是在幼兒園被帶走的,當時劉姨一直在門口守著等待接孩子,可是直到放學,她進去找,卻沒有找到孩子。

現在,學校已經報了警,所以她馬上給白心果打來了電話。

她顫抖地放下手機,然後木然地對沈慕言說道:“慕言,孩子們被那個人帶走了。”

沈慕言聞言,眼眸裏沉靜著凜冽的光芒,他急打轉了一下方向盤,差點將車撞上了前麵的車。

“如果孩子受到了一點傷害,我一定讓那個人百倍償還。”

白心果的手緊緊的握著,心裏一片慘淡。

為什麼總是要拿孩子做為要挾呢?有什麼事情不能隻針對大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