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沙剛想去追,菲歐娜就遭到了攻擊,右手被劃開一道長口子,大塊頭轉身就是一斧子,可仍追不上敵人敏捷的動作,揮了個空。
“又消失了!”萊卡尼想做出反應時敵人早已失去蹤影,“它們在試探我們,尋找我們中的弱點。”
“沒錯,而且似乎已經找到了。”朱利安簡單地查看了菲歐娜的傷勢,滿臉不安。
“小狗,保護好菲歐娜小姐,它們很快就去再來。”
牧師心領神會,將三芒徽吊墜上的神術賜予身邊的女性隊友。
怪物沒打算給對手過多喘息的機會,兩隻同時襲擊了瑪沙和朱利安。牧師用盾牌擋住了進攻,他的右手依舊沒有拿武器,現在他要給對手一點厲害嚐嚐,但是必須等待隊友的支援。萊卡尼的匕首如期而至,苔行妖揮舞頭頂的利爪阻擋盜賊的殺招,同時用自己的另兩隻手爪撕扯牧師,雖然這兩隻用於的攀爬的手臂上的爪子沒有那麼長得誇張,也足以造成很深的傷口了。
瑪沙橫向劈出巨斧,他想賭一賭,是自己的斧子先砍到對方,還是怪物的利爪先斬開自己的腦袋。苔行妖用雙手抵住了魔斧的前端,斧刃已觸及它的腰部,但隻是劃破了皮膚而已。大塊頭的左手握住了已近額頭的利爪,雙方陷入僵持,由速度的比拚轉化為力量的對弈。
卓庫洛沒有立即去幫助隊友,他後退兩步側過身,等待著第三隻,那隻等待時機偷襲菲歐娜的苔行妖如約而至,負傷的少女根本無力抵抗,傷口令她的反應完全趕不上敵人的速度。護盾結實地擋下了這次攻擊,米托卡蘭一個扭轉側身向後方躍去。
同一時間,朱利安因為萊卡尼的支援脫離險境,立即用手蘸上聖粉在地上畫上符印,完成祈禱,手掌用力拍擊符印,揮散的聖粉傾出白色強光,夜色中迸發的光輝以牧師圓心形成符印,爆發無聲的爆炸。名為邪惡震懾的神術將聖潔的能量化為衝擊波,對範圍內所有邪惡生物的意誌進行攻擊。
三隻苔行妖的身體動作一瞬間都發生了動搖,這極短的時機成為四人反擊的最佳時刻。
萊卡尼交錯兩把匕首彈出,絞住怪物頭頂的手臂,手腕靈活一轉,就將整個小臂卸了下來。苔行妖剛從神術的震愕中醒來,又陷入劇痛之中,近乎歇斯底裏地抓住盜賊的手臂,張開滿是尖牙的嘴巴就咬下去,但側臉隨即被牧師的盾牌狠狠拍上,頓時眼冒金星,失去平衡。托帕猴族青年雙臂前衝,將手中的白鋼獠牙刺入怪物的咽喉,立刻又打開雙手,將後者的喉管整個撕開,頃刻了結了敵人性命。
卓庫洛在法術生效時已經用肩膀撞上那隻正在攻擊菲歐娜的怪物,剛穩住重心,唐西貓在敵人還沒反應之前找準下腹又是一腳,手中的泉刀緊接著揮出,削掉頭頂的利爪。苔行妖氣急敗壞,想要逃走,但對手的短劍先一步刺入他的下肢,劍刃沒入地麵直接將它定在原地。絕望的苔行妖抬起頭,還沒瞧清對手,黑鎏刀就從它的頭頂灌入,終結了怪物。
最後一隻怪物發現形勢急轉直下,連忙轉動頭頂的肢體,意圖掙脫眼前的大塊頭。鮮血從瑪沙的手套中不停滲出,可這位戰士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強烈的戰意讓他點燃了斧刃上的火焰。這突如其來的一招令這隻苔行妖驚慌失措,灼燒帶來的疼痛迫使它扭動身軀,試圖擺脫眼前的困境,架住斧子的雙手再也支撐不住高溫,一下彈開。大塊頭臉上出現殘忍的笑意,用帶著火焰的斧刃慢慢將眼前不斷哀嚎的敵人斬成兩截。
米托卡蘭讓其他人立即回屋治療,自己再三巡視周圍,確認安全後也回到了屋內。
唐西貓族青年依次檢查了菲歐娜和瑪沙手上的傷口,看向正深切望著受傷女性的盜賊,“你怎麼看?”
“需要立即治療,光靠朱利安還不夠,我們需要國教院的高階牧師幫助。”
聽到這話的菲歐娜像是被嚇到了,“沒有這麼嚴重,朱利安完全能應付了,你們看,他已經替我把血完全止住了呢。”
“嗯,想想過去,萊卡尼,小狗為我們治療過比這更嚴重的傷勢。還有,我的意思是你對苔行妖造成的傷口怎麼看?”
盜賊有些摸不著頭腦,看了看卓庫洛,立即站起來,仔細查看了兩位傷者的傷口,“傷口非常整齊,可見爪子及其鋒利,比起軍劍都有過之而不及,而且傷口都很深。”
對於朋友的反應唐西貓微微一笑,他之前就察覺到萊卡尼對這位迷人小姐的特殊好感,所以在眼前的情況下判斷力略有下降應該是能夠理解的。
“你在笑什麼呀,卓庫洛,現在我可笑不出來了。”
唐西貓立即收起嘴角的笑容,可雙眼依舊,“我的朋友,那天是你和我一起去看那名受害者的屍體,你可覺得這傷口很熟悉。”
“你的意思是那名死者的刀傷是苔行妖造成的?這麼一說,確實很像。”
“死者身上的那下崩身掌一定是名法師所為,而苔行妖這種異界生物存在於霧巷位麵,也必定是被召喚而來,我猜測這其中很可能有聯係。”
萊卡尼低頭思忖,“嗯,可是為什麼會襲擊我們呢,那名法師的目的是什麼?”
“苔行妖有很強的偽裝能力,一般情況普通人發現不了,那名受害者應該不是偶然被殺,我們遭遇的襲擊估摸著也是有目的的。”
“可那名受害人也不是本地人,我們又都不認識,這其中的聯係性我很難想象。”
“我也想不出,”卓庫洛搖搖頭,“但既然衝我們來了,敵人遲早會暴露自己。”
“衝我們來,還是衝我們身上的製服來?”
“這裏是鬆嘉哈爾,若是衝火燒雲來,未免膽子大了些吧。”
托帕猴把唐西貓拉起來,做到另一邊的沙發上,輕聲說道,“我之前曾經聽到一個消息,在帝國之內崛起了一些反對火燒雲的勢力,自稱夕輪,成員包括教導團殘黨、秘法會成員和一些帝國軍隊軍官,他們經常在政界,商界與國教院作對。而另外一個則是在第一線與火燒雲抗爭了,是帝國南方哈德裏越省民間組織,名叫求雨鈴,他們已經開始武力對抗焦土在當地的執法,為此焦土方麵出動了大量衛兵前往鎮壓,可是效果不大。”
“還有這回事,我還以為火燒雲最大的敵人就是女巫耶忒羅德和貓雨的人呢。”
盜賊撇了撇嘴,“以前可能是,現在樹敵還真不少。”
“照你的話說,夕輪應該不會襲擊我們吧?”
“我可不相信那群老法師,天知道他們平時都在做什麼實驗。”
“那求雨鈴會不會跑那麼遠來襲擊我們啊?”
“被逼急了保不準做什麼事出來,貓雨撇開不說,半年前我們殺了德福,開罪了女巫,要是她派刺客來做出這樣的事你一定也不會意外,是吧。”
卓庫洛拎起製服胸口,製服紅底上金線縫製的烈焰祥雲圖案在晃動的燭火下時有時無地反射出燁燁金光,似笑非笑地說,“這身行頭不是那麼好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