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林一然自知失言, 倔強地閉上嘴巴扭開了頭，過了好半晌才嗯了一聲，“我隻是想練習遊泳, 不是因為水太清澈的緣故。”
霍亭晏憋著笑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一邊問一邊將對方的頭發束起，“那練得怎麼樣？學會了嗎？”
林一然有些興奮地點點頭，“我去大道三千論壇上看了其他世界鮫人的遊泳姿勢，改了一些自己的遊泳缺點, 就能遊好了。”
霍亭晏有些將信將疑的, 畢竟之前的十年對方在西幻山也沒少練習，沒化型之前也是一直都泡在水裏的，也沒見對方的泳姿有多少進步。
何況他也沒少給對方指點正確遊泳姿勢, 不也沒起作用？？
林一然見身後久久沒有反應, 連頭發都沒繼續梳了，仰起腦袋看向給他束發的富貴花, 就看到對方滿臉的質疑。
“……”
等霍亭晏回過神繼續給小鮫人梳頭發，就見對方臉頰鼓鼓地看著自己，原本細細的尖下巴此時鼓得像一條胖河豚。
隻得趕緊補救道，“那真是太好了！小然終於學會遊泳了……”說完就見對方表情更氣了，聲音逐漸尷尬，“太好了，嗬……嗬嗬。”
林一然氣呼呼地站起身，將攏在身上的外袍一脫，無縫銜接變回原型後就竄入了水中……
等霍亭晏回過神來就隻看到對方的亮銀色的尾巴在水麵上劃出一道流光後沒入了水裏，他趕緊往水麵下看去，就見剛剛那個個子尚且隻到他嘴角的小鮫人, 變出來的尾巴加上裙擺似的魚尾目測足有六尺長！那頭原本還覺得很長的及膝長發此時被魚尾襯托的竟也不覺得很長了。
霍亭晏甚至覺得這頭發還能再長些，再長些才能配得上這條修長柔美的魚尾。
水浪翻騰間，亮銀色的魚尾在水中散著瑩瑩的光，長開後的鮫人也不似小時候那般肉乎乎的，清瘦冷白的骨架上附著一層薄薄的肌肉，身上的細小鱗片似是水裏的粼粼波光。
而對方的遊泳姿勢也確實不像小時候那般歪歪扭扭，動作協調得甚至可以用優美來形容了……
林一然象征性地遊了兩圈，有些得意地從水中看向岸上的富貴花，隻見對方眼中盡是驚豔的神色。
甩了甩魚尾後破水而出，“怎麼樣，是不是好多了？”
霍亭晏回過神，看到對方原本就妖異的五官配上腦袋兩側薄如蟬翼的耳鰭，活脫脫一個攝人心魄的深海精怪，而他也仿佛成了一個在海中被精怪惑了心智的尋常人，對著那一雙濃露般的湖藍色瞳孔竟一時間失語了。
林一然等了一會兒，卻見霍亭晏還是那一副驚呆了的表情，不禁疑惑地歪了歪頭，雖然他遊泳確實進步了，也不至於如此震驚吧？？？
“師兄？”林一然遊近到岸邊，仰頭看著對方試圖喚醒對方。
霍亭晏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過來，真心實意地道，“小然果然會遊了。”
林一然聞言也很開心，自己偷摸練習那麼久，終於可以擺脫旱鴨子的稱號了！！
台上一分鍾，台下了真的是幾年功啊！！
上岸收拾完身上的衣物，霍亭晏這下終於是把小鮫人的頭發束好了，邊束邊說了句，“你頭發長點挺好的。”
“？”林一然被對方沒頭沒尾的話說得一愣，聞言又下意識地問了聲，“什麼？”
“沒什麼。”霍亭晏卻不肯再說了，“我想買點東西。”說完有些眼巴巴地看著林一然。
林一然想想對方閉關那麼多年，也有好幾年沒買東西了便沒反對，拿出手機遞給對方，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了一聲“別買沒多大用的。”
霍亭晏卻沒打開淘三千，而是打開了農場軟件，“我看看你這七年有沒有開拓更多的地。”他實在是很好奇小鮫人這七年是如何經營這塊地的。
林一然見對方要打開農場，反而來了勁，要知道他這七年可不像之前十年那樣一直在閉關打坐，不僅積極參與鹿知拍賣行的各項競拍，還勤苦練蕭；積極學遊泳，同時還不落下經營農場，攢下了一筆豐厚的大道幣。
此時富貴花要打開，他也想好好兒跟師兄炫耀一下自己的農場究竟有沒有比他的九境江山圖厲害！
霍亭晏倒是沒注意到對方興致勃勃的表情，低頭等待農場軟件打開，露出來的畫麵差點閃到他的眼。
要說他自小見慣了成堆的靈石寶器，自問這世上能閃到他的東西也不太多，但是眼前這成片成片的靈田上都是金燦燦的寶樹，還真是讓他的眼睛不自覺地閉了閉。
林一然早就見慣不慣了，伸手指著一棵樹，“這是赤流果的果實，一顆種子就要十個靈玉，吃了能讓人瞬間恢複所有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