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隻有三年又怎樣?他不顧生命危險將我從火海救出來,不顧所有人反對堅持用那隻有百分之10存活希望的特效藥給我治療,在我將命撿回來時,又不顧任何冷言冷語,不分晝夜地照顧我,讓我恢複到如今的狀態……我在床上躺了一年,是他照顧了我一年,我從無數次昏迷中蘇醒,看到的第一個人永遠是他,夢裏那個將我輕柔擁在懷中的男人,也永遠是他。”
“是他給了我活著的希望,也是他讓我重生,更是他讓我懂得愛和被愛……你算什麼?你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我們的感情!”
沐晚聲淚俱下,她卻無暇去擦拭臉上的淚水,因為她雙手都將宋天揚緊緊護住,似乎隻要段煜有任何傷害宋天揚的舉動,她都會用自己瘦小的身體抵擋住。
從她嘴中吐露的話,像砸碎了的冰渣,一股腦兒全都倒在了段煜身上,將他千瘡百孔。
段煜的心,血流成河。
他踉蹌往前走了一步,沐晚護住宋天揚的動作又緊了一分。
“你知道嗎……當年,你也是在我麵前這樣護著他……”段煜輕聲說道。
沐晚對那所謂的“當年”完全沒有任何印象,此刻聽著他說這些,有種強烈的眩暈感衝擊著她的大腦。
“如果我告訴你……今天就算殺了他,我也要將你帶走呢?”段煜掏出了腰間的手槍,盡管是垂向地麵,但還是讓沐晚呼吸一滯。
到底是行軍之人,槍支總是隨身攜帶。
而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就隻能被當成活靶子。
“那我也告訴你……隻要你敢動他,我保證讓你連我屍體都找不到。”沐晚咬牙說道。
這似曾相識的話,比利刺還要尖銳百倍,一根一根,一刀一刀,刺得段煜措手不及。
三年前,他因為她的冷漠,放狠話說要取宋天揚的項上人頭,她急紅了眼,對著自己說出了這句話。
如今,他因為她對另一個男人的深情宣告,要一槍斃了宋天揚,她再次對自己說了這句話。
好像,一字不差呢。
“就算他騙了你三年,你也不在乎?”段煜絕望問道。
“是。”沐晚眼睛都沒眨一下。
“為什麼?”段煜保證這是他最後一次問。
“因為我的命是他的。”沐晚的聲音不大,落在段煜耳中,讓他心髒猶如在刀鋒上滾過。
而坐在地上的宋天揚愣得微微張開了嘴。
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沐晚心中到底是什麼地位,親耳聽著她說這些,他心底五味具雜,說不出什麼滋味。
她說……她的命是自己的。
原來她從未動搖過,沒信心的隻是他。
“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永遠幸福。”段煜突然將槍收回兜裏,一把將沐晚摟住。
他用著幾乎要將她融進骨血的力道,不管懷中人如何掙紮,他都不鬆手。
“一定,一定。”他的聲音落在沐晚耳畔,帶著灼熱的溫度。
沐晚使勁推搡著,段煜卻突然捧起她的臉,吻住那渴望已久的紅唇。
沐晚驚得目瞪口呆,整個人完全傻住。
這個男人,在吻自己?
“唔……”
她的聲音完全被淹沒在這滿是苦澀情意的吻裏麵,陌生滾熱的舌滑入口中,近乎粗魯地掠取著屬於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