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音的話一出，段煜嘴角的弧度直接僵硬在了那裏。
“嘉音，你剛剛說什麼？”
段煜再一次不死心的問道，想從林嘉音的嘴裏聽到不一樣的話。
但林嘉音隻是看著他，眼中含義堅定。
段煜倒是沒有像林嘉音想象中那樣勃然大怒，隻是聲音低沉。
“是為了宋天揚？”
林嘉音聽到段煜的話皺了皺眉，卻沒否認。
畢竟段煜的話也沒有錯。
剛剛穆明和段煜的談話，其實她聽了個全部。
包括宋天揚被千山暮子帶走，以及宋民輝的失蹤。
而她想回到白藥山莊，除了想要看看晨晨，也著實抱了想看看宋天揚在不在的心思。
“我一會兒收拾好東西就走，過來隻是告知你一聲。”
林嘉音說著，便要轉身。
而段煜看著林嘉音沒有動作，隻是輕笑了一聲，似是在自嘲。
林嘉音被段煜的狀態弄得有些不明。
她轉過看向段煜，還不等說話，就聽見段煜悶聲說道：“嘉音，是不是在你心裏，無論我怎麼做，都沒有辦法和宋天揚相提並論！你知道你為了他拋棄我多少次了麼？你知道每一次看到你走向他身邊，我是什麼想法？！”
林嘉音怔怔的看著段煜，有些錯愕。
段煜似乎也沒想等林嘉音的答案，自顧自的說道：“多到我都記不清了。”
第一次在大帥府，你拚了自己的命，也要護著他。
第二次在白藥山莊，你的一顆子彈差點要了我的命，也是為了護他。
第三次你當著我的麵，走向他，將我拋在身後不管不問。
……
段煜說著，抬頭看向林嘉音，眼中帶著苦痛。
“你知道每當這種時候，我都好想殺了他，將你困在身邊。可是我不敢！”
我害怕在你的眼中看到厭惡，看到懼怕，看到疏離。
“這些日子你在大帥府，雖然我們不像從前一般，但最起碼我知道我還有機會，可如今，你竟然是連這一點的期盼都不願給我了！”
段煜苦笑，整個人像是被抽離了最後一絲的精氣神兒，倚靠在椅背上。
即使林嘉音不想和段煜再有什麼牽扯，可看著往日風采奕奕的他變成如今的樣子，還是開了口。
“段煜，我不會留在大帥府，同樣，我也不會留在白藥山莊。”
段煜聞言眼睛閃了閃，緩緩抬起頭：“那你要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我是個大夫，如今各地戰火紛飛，我隻想憑借我自己的能力去救更多的人。”
段煜久久不語，隻是望著林嘉音堅定的模樣出神。
是啊，他怎麼忘了。
論起民族大義，林嘉音甚至比他還要在乎！
“不能留在北城麼？北城的百姓也需要你。”
段煜換了個方法，不再希冀林嘉音能留在大帥府，隻要她留在北城，在他的保護之下，即使不能時時看著她，段煜也能心安。
林嘉音聞言也有些踟躇。
她不願意留在北城的原因，就是因為不想陷入和段煜的糾纏之中。
可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便將北城的百姓置於不顧，林嘉音心中也會一直有一個結。
“而且我的病還沒有好全，嘉音，作為一個大夫，你不能扔下你的病人啊！”
段煜的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壓在了林嘉音的身上。
她終於是鬆了口。
“好，我留在北城，但是不會住在大帥府。”
“那我讓人給你找房子。”
段煜說著便起身要叫人，結果他還未等出了書房，一道人影便走了進來。
段煜見了來人，也是一臉驚詫。
“您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