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惹我了,是你,你是個卑鄙人!”
“呃呃,圓圓,我怎麼卑鄙了。我哪點對不起你?你要啥子我給你買啥子,你愁了我給你彈吉他唱歌,你樂了我同你一起高興,你饞了我給你做好吃的。天底下哪有我這樣百般隨女人的汽車夫。你說不許我超過晚上10點離開,我從沒有超過半秒鍾。呃,怎麼了?你看我,出車兩天,累得骨頭快散架,立馬就來看你,還給你買了件裘皮大衣!”雷帥說時,將放在門邊的包裝精美的裘皮大衣拎到魯圓圓跟前。
魯圓圓不看。
“唉,啷個喲,前天我出車時,你還踮起腳來親了我一口,今天……”
“我上了你的當了,上了你媽的當了!”
雷帥放下衣服,攤著兩手:“看看,越說越沒有譜了,怎麼也聯上了我媽?你爸爸去了古山縣,我又天天出車,我媽再忙再累也常來照看你,教你做家務,為你殺雞燉肉。圓圓,你可要講良心。”
“良心,你們男人都沒有良心……“魯圓圓哭著,抽噎著把從雷來弟處聽得的一切和盤托出,“我問你,是不是你把你在我家住了一夜的事亂講出去的”
“唉,我為啥那樣笨,我如是講了就翻車暴死!”
“那是哪個講的?”
“這……會不會是你爸爸講出去的?”
這有可能,自己這個爸爸會做這號事的。魯圓圓想,又憤然道:“雷帥,我問你,是不是你讓你媽媽在中間插了一手?她是不是跟雪娃亂講了些啥?這是不是不正當不老實?”
雷帥也上了氣,急了,在屋內團團轉。
“不錯,是如你說的。我媽喜歡我疼我,為我的事情操透了心!可是,她這又有什麼錯?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個媽老漢不為兒為女。她告訴雪娃我喜歡你,說你對我也好,是事實!至於我,同秦雪娃親如兄弟,可這隻是兄弟朋友之情,代替不了愛情。對,為了愛情我倆動過拳頭,我揍他他也揍我。我認為,我倆這樣做都不算卑鄙,說明我們男人對愛情的真心。事實是,你自己也願意同我好,雖然這與我苦苦追你有關。對不對?”
“不對,不對!”魯圓圓攤著兩手,“我中了你的離間計了,你還亂寫條子給我,說他跟那店女子好!”
“不錯,我寫了。可事實是他確實同那女子好!你不相信?告訴你,那女子常跟他單獨出車,有一次跟他去金礦,塌方斷了路,他倆在駕駛室裏過了一夜。一男一女坐在那丁點大的駕駛室裏,曉得啷個過的?你知道這些不?我啷個亂說了……”
魯圓圓聽著,腦子嗡嗡響,淚水珠兒斷了線,眼前有金星亂蹦:“帥娃,你,又在亂說人家。”
“不是亂說,汽車夫們都在說,人家並不是在貶他,是在祝福他找了個好對象。可你,還在想著他,也可見你這人的心之純之真!但是,你也得現實點兒,圓圓,雪娃過去現在將來都還是我的好兄弟。隻是,你是我的,我的!我縱死也不會讓給他……”
魯圓圓抑聲嚎啕。
雷帥心疼地扶她坐到沙發上,挨她坐著,說不完的寬慰話。又在她耳邊憂傷地唱:
人與愛情啊,
人真渺小,
愛情是不能飲也要拚卻的一醉。
……
邊唱邊看潸然落淚的魯圓圓,心裏灼灼發痛發怨。痛自己心愛的人如此傷感,怨那天早晨母親不該跑來敲門。否則,兩人墜入愛河,木已成舟又會是多好的結局!如今看,她那顆心依舊向著秦雪娃,她真有可能離開自己而投向他的懷抱。那樣,自己便死了最好。想著,兩眼發潮,唱起《無言的結局》:
也許會忘記你,
也許會更想你,
也許已沒有也許……
雷帥這樣唱,魯圓圓就哇地哭。雷帥這人,可恨可氣也可疼。他倒是真心實意愛她,有挑戰欲和占有欲的男人也算是真正的男人!她側首靠依在他肩上,傷傷心心落淚。
夜雨傾盆,雨聲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