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那？”
“這死冷寒天的你就站在我車前，穿成這樣好像我將你怎麼地了，還說認識李慶、李永君兩個孫子，你說我能想什麼那？”
沈仙不說話了，楊帆則專心致誌的開起車來。
最近幾天長春時不時的下上一場雪，長春掃雪又不用鹽，清一色的人工，一方麵路麵的腐蝕被降到了最低，另一方麵卻是道路異常難行，稍一分神車就滑出老遠。
沈仙穿的係扣睡衣，扣扣相隔間隨著車子擺動，隱見內裏風采。楊帆心中暗驚真是舍得犧牲啊，竟然裏麵空空蕩蕩的，毫無阻攔，心知考驗車技的時候到了。車打了兩次滑，麵上雖依然保持鎮定，但是已能感覺到身體上的薄薄溫濕，不知道是因路滑還是偷窺的緊張所致。
片刻後沈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楊帆明知故問“我想的什麼樣？”
沈仙不好意思回答“就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楊帆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沈仙神色間已經有些難為情了。
“過十八了嗎？”
“剛過。”
“那就好。”
沈仙當然明白楊帆的意思，滿臉的憤恨、羞愧卻又無可奈何。
“什麼那就好，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沒什麼，你想到什麼了。”
“我想到什麼了？我、我什麼也沒想到。”
車內氣氛有些微妙，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說說，他們怎麼談我的？”
“誰？”
“你說那，這樣吧，你就談談在你心目中我是個什麼樣子，就成了。”
沈仙思考片刻後“挺複雜挺有才的，書寫的也挺好。”
“那是，看過我的書？”
“嗯，看過。”
楊帆歎了口氣，用一種飽經風霜的蒼涼語調說道“手抄稿吧，你挺不容易啊，我的書一般都是小範圍傳閱，當年海岸線作為我們的根據地倒是狠狠的風光過一回，隻是近年網絡監察越來越嚴，我們這些新文學的作家都已經轉入了地下，要不就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了。”
“真的？”
“那還有假。”“但是我一直堅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管這個過程多麼漫長，我耳邊時有星條旗下的號角聲傳來，在性解放的這個思潮下，我們終將……”
沈仙喝了一口雞湯又險些都吐了出來。
楊帆拽了幾張紙巾遞了過去“怎麼了？覺得我的思想跨越太大，你有點跟不上？沒關係，好久沒有見著你這樣熱愛文學的女青年了，看在你肯為文學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所有的事情哥哥都忍了。”
“不是……”
“我理解，在這條見不到半點曙光的道路上，無數的人倒下去，又無數的人原地複活，前撲後續為了一個目標而努力，感動了也不是什麼難為情的事情。就像此刻我耳邊就有一股轟鳴聲：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
沈仙冷的冒汗，不知道楊帆為什麼耳邊總能傳來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