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遠聽完老太太的話,很是震驚,“是太子送的?”
“對,太子送的蟲草,還送了人參,燕窩,靈芝等物,說是讓三丫頭好好補身子……”杜老太太絕不敢懷疑太子送來的東西會有問題。
實在沒有理由啊。
太子為何要下|毒?
這說不過去。
“若真是食材出了問題,斷然不可能是蟲草的問題,說不定是銀耳?又或者是大棗?應該還放了枸杞才對,這些食材都有可能出問題。”杜老太太深吸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下|毒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可見也是咱們疏忽了,往後得格外注意才行。”
杜懷遠原本就是個較真的人,聽了這話立刻道,“那湯羹如今還封存著呢,到底是那一味食材出了問題,讓趙郎中進府,一查便知。”
杜老太太生怕查出什麼問題來,她雖篤定太子不會下|毒,可萬一要是查出來蟲草有問題,又該如何處置?趕緊製止道,“還查什麼查?我看此事不必再查了,就算查出來是食材出了問題,又該怎麼查證下去?這些食材進到咱們府裏頭,都不知道經了多少人的手了……”
“那也好過稀裏糊塗不知道真相。”杜懷遠很固執,尤其今早上才被皇後羞辱過,若真是太子送來的東西出了問題,那下|毒之人也未必是太子,很有可能是他身邊的人。
“你呀……”
杜老太太想要阻止。
“母親還是別管了,我自有分寸。”杜懷遠擰著眉頭,起身走了。
他沒去書房,徑直去了秋梧院,到了秋梧院先讓許姨娘命人去請趙郎中過來,又趕緊去看了看杜清歌的情況。
這時候杜清歌已經好了很多,腹痛減輕了不少,吃了兩次藥,倒是再沒吐過,這說明趙郎中確實醫術還不錯。
不過經過這一頓折騰,杜清歌覺得自己半條命都快折騰進去了,極虛弱的靠在錦被上,手裏還端著一碗熱湯水,湯水剛喝了一半。
“三丫頭,覺得好些了?”杜懷遠很心疼女兒,這些天又是落水,又是中毒,這麼瘦弱的身子骨怎麼受得住?
杜清歌虛弱的點了點頭,順勢將手裏的碗盞遞給了冬雪,“爹爹,我是中毒了對嗎?”
杜懷遠愣了一下,伸手輕輕摸了摸杜清歌的頭發,自打她落水醒來以後,就一直管他叫“父親”,這聲“爹爹”叫的他心都化了,忍不住道,“你小時候最喜歡摟著我的脖子喚我‘爹爹’了,如今大了,倒是很難聽到你管我叫‘爹爹’。”
杜清歌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很憔悴惹人憐愛,“那我是中毒了對嗎?”
這事情瞞不住的,“是,你是中毒了。”
“不過……還沒查到是誰下的毒。”杜懷遠臉上有些抱歉,女兒差點被毒死,他卻還沒想到找到幕後凶手,這爹當的實在不稱職。
許姨娘早就哭紅了眼睛,此刻聽到杜懷遠說沒找到凶手,立刻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這府裏誰最想讓三丫頭死,老爺你不知道嗎?除了她們母女下|毒,還能有誰?”
“你別胡說。”杜懷遠立刻嗬斥了一句,“方才我已經親自去查過了,湯羹是母親房中的碧雲親自燉的,中間根本沒有別人插手,也未從她身上或者住所查到毒物,沒有證據,怎麼能誣陷他人?”
許姨娘聞言立刻反駁道,“既然無人下|毒,那這毒從何來?總不能是我們秋梧院的人下的吧?總不能是我親自動手下的吧?趙媽媽送來湯羹,湯羹是我親手接的,我接了湯羹就給了冬雪,難不成是冬雪下的?”
冬雪聞言立刻跪在地上,“老爺,姨娘,奴婢不可能下|毒啊,奴婢就是自己死了,也不可能害三小姐的。”
“我知道你不可能……”許姨娘揚一揚手,讓冬雪起來,“我的意思是,這毒絕對不可能從我們秋梧院來,總也不可能從趙媽媽手裏來吧?不是我們,也不是趙媽媽,更不是碧雲,那會是誰?”
“所以我才讓你命人去請趙郎中來。”杜懷遠解釋一句道,“若是熬湯的人沒下毒,那很有可能是食材有問題……”
“食材?”杜清歌坐直了身子,捏緊了被子,心裏思忖著,食材的話,除了太子送來的蟲草,那便隻有銀耳、枸杞和紅棗有問題了,若這些東西有問題,想要找到背後真凶,恐怕十分難了。
可萬一若是蟲草有毒的話……
太子給她下|毒?
這有點說不過去啊,他明明一直纏著她,為何要對她下|毒害命?
實在說不過去。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