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打擊他、讓他發瘋的,隻有元月月和孩子了。
如果那些人要開始在元月月身上動手腳,他該怎麼辦?
他想要的,已經什麼都不剩,隻剩下元月月和孩子了。
如果他們也出事?
溫靳辰不敢去深想那個後果。
當年,母親就死得很慘,現如今,爺爺死得更慘,如果輪到元月月和孩子,他們會經曆什麼?
想著,溫靳辰的渾身重重一顫,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和恐懼將他包圍。
他所剩的最後的東西如果都守護不了,他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接下來會發生的危險和腦海中的殘忍畫麵讓他隻想報仇,隻有用最快、最妥的辦法將溫耀文一幹人徹底消滅,他才能夠報仇,才能守護好自己還擁有的東西。
黑眸裏的冷光漸漸聚攏,溫靳辰的眼睛微微一眯,裂出的縫隙就像是地獄的缺口,已經打開,就將會有無數的惡魔出現,要摧毀這個世界!
在經曆了黎明前最後的黑暗之後,天邊亮起一道白光,漸漸照亮了溫靳辰那張布滿血跡的臉。
那些血跡已經幹了,布在他的臉上,讓他顯得格外恐怖。
溫靳辰抬眸,淩厲地視線瞪著那縷光線,動了動已經僵硬不堪的身子,渾身酸痛無力,那顆心還在接受淩遲的折磨。
他每走一步的姿勢都顯得很奇怪,不似從前那般瀟灑傲慢,透著一股自信的魄力,而是絕然又恐怖,被怒火澆灌的憤怒。
保鏢們麵麵相覷,跟在溫靳辰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出。
溫遠候死了,他們要效忠的人就是溫靳辰,無論接下來溫靳辰吩咐什麼,他們都會照做。
溫靳辰再次踏入房間,看著還在取證的法醫,冷聲發問:“有什麼線索?”
語調簡短而又冷漠,透著冰凍的寒意。
法醫輕輕一顫,活了這麼久,都在與屍體打交道,按理來說,不會有什麼東西讓他懼怕了。
可他卻還沒有見到一個如此讓人從心底發怵的人,比屍體還讓人感到恐怖,那是一種讓人從心底裏的畏懼和臣服。
眼前這個男人,強悍而又冷漠,分明長著一張帥氣俊逸的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卻比撒旦還陰冷,仿佛隻要多靠近他一步,都會讓人的魂魄走失,接下來,就會麵臨死亡。
“現場沒有其它的指紋。”法醫很小聲的回話,語調恭敬,生怕就得罪溫靳辰。
溫靳辰環顧四周一圈,並沒有大發雷霆。
可從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冷然氣魄卻已經滲透進空氣中,讓人連呼吸都不敢太順暢。
大掌揪成拳頭,拳上冒起粗碩的青筋,一直向上蔓延,仿佛要跳出來似的。
“繼續找。”他輕啟唇瓣,儼然命令的口吻,“有任何線索和疑點都不能放過!”
話音落下,他就走出小屋,麵色是窒息的青色。
一想到溫遠候是在那裏麵瞬間消失不見的,溫靳辰就有了陰影,沒辦法在裏麵待太久。
他揉了揉額心,接觸到日光,深深地吐息,腦子裏很亂,卻仿佛是個機械,可以按照編好的程序去處理問題。
這時,一輛警車開來,下來的是警察局長還有一名法醫,很明顯,是帶著血水的DNA鑒定結果而來,看那個瞬間爆炸的人,是不是溫遠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