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建笑了笑,說道:“遊戲規則很簡單的,你可以猜一下,現在的彈夾裏麵,子彈的數量,是單數還是雙數?”
說著,左建僅僅憑借一隻右手,靈巧的將彈夾退了出來,然後說道:“鑒於遊戲公平,我現在將裏麵的子彈,取出來幾顆,然後你來猜,如果猜中了的話,恭喜你,你就可以走了,如果猜錯的話,嗬嗬不好意思,那你就要受到遊戲規則的懲罰了。”
彪子聽到他的話,打了一個寒顫,這個所謂的遊戲懲罰,即便左建不說,他也能夠想到——毫無疑問,肯定是吃花生米。
咯嗒咯嗒的聲音,從左建手裏發出來,彪子心裏清楚,這是左建在退彈夾裏麵的子彈,所發出來的聲音。
當彪子一想起來,自己如果猜錯的話,下一秒鍾,就意味著,很有可能生命就要走到盡頭了。
腦海裏一旦浮現出這個想法之後,就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懼,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彪子今年才二十七歲,他還沒有享受過太多的東西,他還不想死,他還想活著。
“嗯,差不多了,可以開始猜了!”
左建也並沒有去認真數,到底退出來了幾顆子彈,笑道:“這是一個很公平的遊戲,難道不是嗎?”
如果,眼下的情況,不是這樣的話,彪子真的很想忍不住破口大罵,公平你大爺啊公平,我要是輸了,就吃花生米,你怎麼不說,你如果輸了,你會怎麼辦?
“嗯,我給你五秒鍾的時間。”左建說著,點燃一根香煙,說道:“五、四、三……”
“我錯了,我錯了!”
彪子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大哥,我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我家裏還有八十歲的老娘讓我贍養啊,我如果死了,我老娘也沒有人照顧了,求求你,別殺我……”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彪子終於忍不住,精神徹底崩潰,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一旁的張翰,頓時就看的傻眼了。你丫能不能不這麼丟臉啊?還有八十歲的老娘贍養……我呸,敢情你老娘五十歲的時候,才把你生下來的啊?真是說謊話都不會說啊!
“嗬嗬!”
聽到彪子的求饒聲,左建倒是並沒有多少意外,因為這在他看來,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別說彪子這樣的小混混了,即便是換成一個久經戰場殺戮的士兵,在麵臨死亡威脅的關頭上,也不一定肯定就能夠保證會視死如歸。
畢竟,生命隻有一條,一旦失去了的話,就意味著什麼都沒有了。有些人,在平時,可能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架勢——隻不過,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嚐試過被死亡威脅的恐怖滋味,當他們真正站在死亡麵前,不一定表現的會像他們平時那般大義凜然!
“……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精神崩潰了的彪子,再也顧不上什麼了,滿口胡言亂語的求饒著——沒辦法,他真的是被嚇壞了。
左建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將手槍彈夾裏麵的子彈,全部都退了出來,然後將子彈裝好,將手槍扔在地上,轉身和張妍說道:“我們走吧。”
“嗯。”張妍自然是連連點頭,她早就離開這裏了,一分鍾都不想在隻多待。
直到左建和張妍兩人,走出去很遠,依稀還能夠聽到後麵彪子的求饒聲,隨風隱隱傳來。
“謝謝你左建。”
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皎潔的月光,張妍這幾個小時以來,始終懸著的心,終於能夠安全平穩的落回到了原處。
她看了左建一眼,心裏無比的感激,如果不是左建,她恐怕剛才就被張翰又一次抓回去了吧?
想起這番遭遇,張妍的心裏,一陣傷心,一陣難過,當然,更多的還是痛恨,憤怒。
“嗬嗬,謝什麼?都是老同學了,幫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左建瞟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剛才在黑暗之中,左建看不清楚張妍的情況,眼下,借助著天上的月光,他大概看清楚了張妍現在的模樣。
臉上有幾塊黑糊糊的地方,似乎是蹭到了什麼地方,秀發淩亂,身上的衣服,粘在了一起,一陣風吹過來,左建的鼻子,忍不住抽動了幾下,這味道,實在是不怎麼好聞。
注意到了左建這個細微的動作,張妍的俏臉,瞬間就變紅了。
不過夜色很好的掩飾住了她的羞澀,頓了一下,張妍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