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左建心裏挺好奇的,在他的印象裏,張妍一直都是很有氣質的。
當年在上學的時候,也正是由於張妍那種淡淡的氣質,讓左建頗為欣賞,認為她是學校裏麵最漂亮的女生。
後來,不論是那一次在中州市無意中的碰麵,還是今天兩人在深市機場的偶遇,張妍給予左建的印象,始終都沒有變過。
但是眼下嘛……實在是和張妍平時表現出來的氣質,極為不符合。
不過看見張妍閉口不言不語的樣子,左建也很知趣的沒有追問,抽了一口煙,他沒話找話的說道:“嗯,今天晚上的月光挺好……月亮也挺圓的!”
“嗯。”張妍點了點頭,附和的說道:“的確是挺圓的……對了,左建,你知不知道,回去的路?”
聽到張妍問這個問題,左建不禁苦笑起來,他來的時候,的確是開車沿著路過來的,但是在路上七拐八繞的,要不是有阿賓在旁邊指路,他根本找不到這個偏僻的西岸村。
看見左建臉上的苦笑,張妍心裏就清楚,恐怕左建也不知道出去的路。
果不其然,下一秒鍾,左建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回去的路,具體該怎麼走……不過,我們還是先沿著路往外麵走吧……即便是走不出去,到時候說不定也能夠遇到一輛車。”
“嗯。”張妍心裏現在一片亂糟糟的,根本沒有任何主意,自然是左建說什麼,她就應什麼。
“哦,對了。”
又走了幾步,左建想起來一件事情,有些歉意內疚的說道:“真不好意思,你那會兒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洗澡,所以沒有聽見電話響,後來我給你回電話,你又不接了……”
張妍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那個時候,給左建打了半天電話,都不見他接。
老實說,那個時候,張妍還在下水道裏麵躲著,看見左建不接她的電話,她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左建想要躲著自己……倘若放在平時,張妍如果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就肯定不會在給左建繼續打電話了。
但是當時的情況不同。
在港島,除了認識張翰之外,張妍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且,張妍也並沒有幾個知心朋友,這樣的事情,她自然也不想讓她父母知道,而且,更為怪異的是,當時的張妍,也並沒有想那麼多,她隻是覺得,能夠幫上她的人,就隻有左建了!
不過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張妍覺得自己其實挺傻的。
因為之前在下水道裏的時候,她完全可以給父母打個電話,然後讓父母那邊想辦法報警。
但是她卻沒有這樣做。
在現在,翻回頭,再去想當時的心情,張妍的心裏,竟然突兀的冒出來了一個想法:我當時之所以給左建打電話,就是因為左建在港島……而且,我相信,左建肯定有辦法會將自己救出來的。
之所以心裏有這樣的想法。
思來想去,張妍覺得,恐怕還是因為當年上學的一件事情,給她心裏留下來了太深刻的印象。
導致了她至今都難忘。
那是在當年上學的時候……
“張妍,你去哪裏啊?”
傍晚放學後,張妍背著書包,和一個要好的女學生,兩人邊說邊笑,走出了學校,當她們兩個人,來到一個小巷後,一個留著披肩長發,流裏流氣的青年,帶著幾個學生模樣的“小弟”,突兀的出現在了小巷前麵,恰好擋住了張妍兩人的道路。
“郝文剛,你想幹什麼?”
看見這個流裏流氣的青年,張妍的心裏,頓時就有幾分膽怯了。
這個郝文剛她認識,知道,是小縣城裏麵,出了名的小混混,在初一的時候,就綴學不上了,整天在社會上麵瞎混,遊手好閑,天天和別人打架。
這個郝文剛文化沒有多少,膽子卻是不小,打起架來,下手十分凶狠,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在縣城裏麵就名聲大噪——當然,絕對不是什麼好名聲。
這家夥還有一個毛病,他沒錢的時候,就喜歡跑到學校裏麵,找幾個學生,來勒索錢財,名其名曰為是保護費,要是有人在學校裏麵,敢欺負這些學生,就讓學生報他的名字。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學校裏麵那些單純的學生們來講,郝文剛的名字,還是有幾分聽好使的。
至少那些膽子小的學生,聽到他的名字都心裏害怕。